「咕嚕——」
焦躁的魚兒吐著泡泡,又被拂過的金光壓向水底,重新歸於往日的平靜。
無塵微微闔眸,有些蒼白的臉相較於懷裡面如金紙的少女已經好太多。
不知過了多久,無塵察覺到肩頭微微一重,知道是她醒了過來,這才順著肩頭力道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
「和尚,為了人族,你倒是真盡心啊。」
玉嬌容上下打量了一番蒼白的男子,毫無血色的唇微勾,淡漠的語調怎麼聽怎麼感覺譏諷。
為了壓制她體內的封印而耗費大量真元,可不是盡心盡力嗎?
無塵懶得與她爭執,看她雖然臉色不好,卻眼神清明,便起身離開。
「嘩啦——」
玉嬌容還未看清什麼,面前的僧人便消失不見。玉嬌容嗤笑幾聲,感受著周圍柔和的靈力,闔眸調息休養。
周圍的檀香味似乎更濃郁了,玉嬌容厭惡地直皺眉。暗罵這夜怎麼如此長,害得她不能離開這討厭的寺廟。
……
「呼——」
冬月的風似乎帶著幾分雪的冷香,敲鑼的更夫盡職盡責地高呼著,提醒著各家各戶注意燈火。
「嘻嘻——」
女子的笑聲突兀地在身後響起,更夫一激靈,渾身汗毛直豎。
「嘻嘻。」
這次更近了,像是趴在他的肩頭一般。如此想著,更夫不由抖得越發厲害。
想要逃走的雙腿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禁錮在地上,不能動彈分毫。
「相公,你瞧我,是像人,還是像神啊?」
粘稠的聲音像是攪了蜜一般黏黏糊糊地在更夫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是肩頭的重量,與刺鼻的香氣。
像是模仿人間女子,又像是為了掩蓋身上的異味。
許是看他冷汗直流臉色慘白的模樣有意思,趴在他肩頭的女子又是咯咯一笑,越發湊近了呼出一口氣。
「你說啊,相公,奴家究竟是像神,還是像人?」
離得近了,更夫的餘光可以清晰看到湊近的那張臉。
那是一張慘敗到毫無血色的臉,尖細的下巴,狹長的眼眸。瞳仁占了大半的眼眶,乍一看,像是整個眼睛都漆黑一片。
像是吃了小孩似的紅唇在那張慘白的臉上越發詭異滲人,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女子嘴角咧的越發大,像是要咧到耳朵根。
尖利的牙齒似狐類犬,陰森森地在燭光的映襯下閃著駭人的寒光。
「你怎麼不說話啊相公,奴家美嗎?像人,還是像神啊?」
忽的貼近的臉讓更夫大叫一聲,僵硬的身子終於恢復掌控,連連後退,摔了個屁股蹲兒。
更夫顧不得疼痛,連滾帶爬地就往前跑去。身後又是一陣詭異的笑聲,那身著紅色長袍的女子身形一閃,便擋在了更夫前方的路。
而讓人更為驚駭地,是那女子扭過來的臉。只聽咔咔幾聲響動,那女子竟生生將腦袋轉了個個,依舊笑嘻嘻地看著涕泗橫流的更夫。
「我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你看我…」
「嘭!!!」
女子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腳踢中後心,整個身子宛如勁風卷過的紙人,呼啦啦地跌轉著撞在了街對面的牆壁上。
連骨架都摔得七零八落,那張本就詭異的臉更是像被拍扁的包子,滑稽又詭異。
「噗嗤——」
嗤笑聲自屋檐上傳來,女子後知後覺地一摸臉,霎時間發出刺耳的尖叫。
「我的臉…我的臉!!」
沈初畫翻身落地,斜了眼仿佛嚇傻一般都更夫。
「還不快走。」
如夢初醒的更夫手腳並用地爬起身,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長街之上。
女子兇狠地盯著冷著臉的沈初畫,嘶吼一聲迅速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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