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曜一邊揉著酸痛的肩膀,一邊皺眉掃了眼桌案上的琴。
「物證。」
玉嬌容晃了晃罈子,意猶未盡地放下。
「這一朵,是臥龍山命案丟失的腿骨。」
跟著她的指尖將視線移向那朵芙蓉花,楚星曜微驚,如果這鑲嵌的花是丟失的腿骨,那其他的花,便是那十條命案的了。
「這琴是博物軒的?」
楚淮安問道,玉嬌容卻搖頭,將方才之事隱去不必要告知的部分說與二人。
「你為何會以為這琴是博物軒的?」
玉嬌容奇怪地問道,楚淮安將琴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肯定地點頭。
「不會錯的,這漆藝的確是博物軒的手藝。只不過,這種琴向來是孤品,三年也不一定有一把。」
拂過琴身的稜角,楚淮安不由眉頭微皺。
「這是至少百年的槐木,做工是新的,應當有兩年左右。不過,槐木屬陰,鮮少有用它做琴的。」
時人畏懼鬼怪,常認為槐木為陰木,多有幽魂附著其上。而愛琴之人日日伴琴左右,若是琴上陰氣過重,人也就日漸憔悴。
是以,工匠在選材之時常常會避開陰木。而這把琴不僅用了槐木,而且是百年以上的老槐木,著實怪異。
不過,這人都將人骨嵌於琴身了,用槐木做琴想必是故意為之。
「你們看,這裡雕有水紋,這便是博物軒的標誌。凡是博物軒出品的物件,都會在隱秘處刻有水紋。」
楚淮安翻過琴身,果然在邊緣看到了雕刻的水紋。
「我已經查過,博物軒的東家正是那位上官珵。」
博物軒是在百年前出現在京城的,背後的東家向來神秘,戶部與三司也一直登記的是掌柜信息。
而這一代的東家,是在五年前更換的。相反的是,上官珵並不似之前的東家隱藏身份,稍稍有門路之人便能查到是他。
「這不對啊。」
楚淮安微微皺眉,「據我所知,博物軒的漆琴皆是出自東家之手。依照容兒方才所說,制這琴的男子,便是上官珵了。可是,他接手博物軒不過五年。」
這把琴工藝細膩老練,沒有幾十年的手藝是做不出來的。而上官珵最多不過三十,縱然他自小學習木藝,也決計做不出這樣的琴。
況且,上官家雖然沒落,可還淪落不到讓家主學這樣的手藝。
「難道,這個上官珵,不是真的上官珵?」
楚星曜猜測道,「會不會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玉嬌容搖頭,她在上官珵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非人氣息。
「想要知道答案,便要捉住他才能知曉咯。」
玉嬌容笑吟吟嚼著丹藥,楚星曜怪異地看了看她。
「你從進門到現在都吃了快一瓶了,你沒事吧?」
還有方才那罈子,他聞不出一絲酒味,瞧著裡面的水還隱約可見淡淡的金光。
「我沒事啊,不喜歡瓜子而已。」
玉嬌容聳了聳肩,看了眼外面的雪,起身道。
「瞧著也要天亮了,回去補覺咯,有事睡醒再說。」
「等等。」
楚淮安將一旁的斗篷丟給她,火紅的皮毛越發襯得少女面白如雪。燭火映照方可見一些暖色,此刻站起身,誰看不出她臉色不好。
「火狐?得了吧,讓我姐姐瞧見心裡可不好受。」
玉嬌容眉頭一皺,將斗篷往榻上一撂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姐姐?誰啊?」
楚星曜疑惑地看了眼榻上的斗篷,想起今夜見到的陌生女子,微微皺眉道。
「那女子,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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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鵝毛大的雪花不停歇地落了一整日,推窗而望,屋舍閣樓、枝頭街上,皆是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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