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圍繞著病床擺了一圈,病房裡沒有開燈,斑斑點點的燭火跳躍在牆上,還有些浪漫的氛圍。
然後,季栩在病床尾擺上一瓷碗半生不熟的大米,上面插倆香,兩個白蠟燭往瓷碗左右一點,感覺瞬間就有了。
「你平時有沒有拍照的習慣?」季栩擺完東西抬頭問林夏。
林夏飄到床頭櫃邊,指了指放在上面的手機:「有照片,但沒多少。」
季栩拿起手機,好在還有電。得到林夏的允許後在相冊里翻了翻,找到了一張林夏和室友的正面合照,將室友裁剪後,他問:「林夏,你介不介意黑白照片?」
林夏:「?」
專業的事專業的人干,林夏死都要死了,這時候還介意什麼照片啊:「沒事,用吧。」
然後,季栩就在林夏的面前,將那張裁剪好的圖片搞成了黑白色,遺照那小味撓一下就上來了。
他將遺照…手機放在米飯後面,用手機支架支撐著。
隨著他二指掐符,口中咒語喃喃而出,符紙竟一瞬自燃,燒完的紙灰飄揚而落,一點不落地進了碗裡。
林夏忽然想到了想什麼,飄到床上坐下,招呼遲來雪道:「遲來雪你幫我燒點紙唄,我看看能不能收到。」
遲來雪的表情有霎時的凝重,他搖搖頭:「不行,會損你陽氣。」
季栩也道:「活人收紙錢確實是會損陽氣。」
「好吧。」林夏只能作罷,看來提前在陰間給自己存錢這條路走不通。不知道是不是變成鬼的原因,地上那碗米飯現在對林夏的吸引力極大,他一個魂魄居然感覺到了餓。
「這個我能吃嗎?」他指了指瓷碗問道。
季栩:「我嘞個大饞小子誒,這個可不能吃。」然後又對遲來雪說:「你去攔著他一點,別讓他碰啊。」
遲來雪從善如流地來到林夏旁邊,右手輕鬆地摟住他的腰,錮在懷裡。另一隻手捂住他寫滿渴望的眼睛,低聲說:「那飯是給其他孤魂野鬼吃的,你吃了等會儀式開始他們來了要是沒吃的就要吃你了。」
林夏一個激靈瞬間清醒,突然乖巧。側頭耳朵貼著遲來雪,眼不見為淨。
遲來雪放下擋著他眼睛的手,偏頭腮幫子動了動。林夏此時的角度只能看見他側臉利落的線條,凸起的喉結,在這個只靠蠟燭照明的環境下,上半張臉掩在陰影里,引人無限遐想。
他絕逼是笑了。
林夏想道,順手給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這回遲來雪很明顯地貼著他耳後笑了。
不是說鬼魂不會有感覺嗎?林夏又不爭氣地紅溫了。
「你倆別調情了,準備準備開始了。」季栩起身,從兜里掏出一個銅鈴。
聽到調情兩個字,林夏再次難繃,二指沖遲來雪腰子一戳:「放開我,我能控住。」
遲來雪挑挑眉:「你確定?」
「那不然?我這麼大個鬼了連這點誘惑都受不了?」
季栩開始了搖鈴,冷風肆起,明明門窗都是關好的。房間溫度降得很低,林夏抱了抱胳膊,看向床邊似乎冒著熱氣的飯、點燃的紙錢堆,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好香……」
要不是遲來雪還摟著他,他的魂魄早就飛出去了。
現在遲來雪捂眼也沒用了,看著掙扎的林夏,他靜了靜,抬手輕輕掰過林夏的下巴,趁著季栩轉身面對房門的時候,低頭。
那雙銀色的眼睛專注又溫柔,映進林夏放大的瞳孔里。
只是短短兩秒鐘的時間,幾乎是一觸即分。
林夏清醒後迅速閃到了床的另一側。遲來雪給他渡了妖氣,現在他的魂體妖氣大於陰氣,地上是米飯和紙錢對他就沒了吸引力。
季栩回頭時,看見林夏低頭坐在一邊,誇獎道:「林夏你可以啊,居然真能控制住,實話說,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完全控制的。」
「以前不少人都是控制不住炫了兩口飯,然後只能用符強行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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