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奚聽後,抬起曖曖的眼波漾向她,輕灑著鼻息,低聲問:「如果不收呢?」
謝瀾安當時實在沒忍住,捏著他的下巴搖晃,揶揄道:「肆氣外露了少爺!」
此刻,放輕腳步繞過屏角的須彌座,還能看見這傢伙一下一下翹著足尖,怡然竊喜的模樣。
當然,一見到謝瀾安,翹著唇邊的小郎君立刻收斂了形骸,放筆規規矩矩地站起來。
他朝謝瀾安臉上看兩眼,湊過來低頭啄一下她的耳尖。
「冷不冷?」口中說著,胤奚身體前傾,離她僅隔著一指空隙,指尖暗戳戳碰到緊束著謝瀾安腰肢的玄皮鞶帶。
又來。謝瀾安啪一下打開他。
胤奚擎著被彈紅的白嫩手背,有些委屈道:「我就是想著女郎在屋裡,穿這麼緊身的衣裳不舒服。」
謝瀾安斜他一眼。
這個似嗔似笑的眼神倒像勾了他,胤奚纖密的睫毛顫得厲害,像銜到花粉的蝴蝶,再次黏上來,偏頭用唇珠廝磨她的耳頸。
又來。
謝瀾安腰背比槍桿還直挺,淡定地歪頭讓出一點,並不知隨著這個動作,她修長的脖頸便展成一段平滑光潔的雪緞,有如邀約,由著心狂如草的人著色其上,綿密般般。
她的初衷只是不想讓胤奚的鼻樑硌著自己,聽他咻咻的喘氣聲。
自從那日紛雪中,她一念縱容,沒有遏止胤奚的膽大妄為,這人便知道了好歹,見一次,就和她耳朵寒暄一次,還會順杆子往下,對近水樓台的鄰里問候備至。
好比他一開始入府時,察覺到她愛聽他的聲音,便見縫插針地念書給她聽;後來得到她的舊衣,又總尋機會在她眼前晃蕩;再往後,結下了一粒硃砂痣的孽緣,小狐狸就學會了時不時把手背往她手心裡塞,連手也牽上了。
現在……一個不留神,都親上了。
一步步攻城掠地呀。
謝瀾安不理解啃脖子有什麼樂趣,反正她是不會淪陷的。她能感到攬住她的人肌肉緊繃,也感到鎖骨上方的一小塊軟肉被輕輕抿起,兀然想起外祖母那句話,「停下。」
胤奚臉埋在女郎柔軟的頸間,卻是自己的耳根連著脖子紅成一片,顫顫睜眼。
全是意亂情迷。
懷中的是他高貴如神,不可玷污的女郎,唇下的卻也是神慈悲地向他開放,任他百嘗不厭,留下垂涎的領地。一想到這個,便如一個滿身泥污的人對一抷潔雪做著最褻瀆的事,他的呼吸便熱了,也亂了。
每一個毛孔都戰慄到無可復加,但她一句發號施令,胤奚立即停下。
因為止得太急,他甚而無意識輕呻了一聲,艱難地讓水色洇紅的唇離開她,微弓著身,寬大的袖子垂遮在腹前,以為自己讓女郎不舒服了,含著忐忑又克制的目光,咽著口水抬頭向她望去。
看吧,謝瀾安放心地儇挑眉心,明明是他拿她沒辦法。
暗中吁出一口熱氣,她拍拍胤奚的臉,觸之竟然滾燙。謝瀾安頓了一息,才從那張熟透的臉上收回視線,正氣凜然道:
「起來,少鬧我。一會還要去見表哥說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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