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靈放心,我識得真偽。你這邊費心搜集王家罪證,那邊就冒出個邪石妖字,還能是何緣故,自是王氏的金蟬脫殼之計。」
「陛下宸心慧斷,臣感激不盡。」謝瀾安拜了拜,「王氏專擅朝政多年,敢如此玩弄聖心,實是目無君主。臣一身之清白不要緊,卻不忍見天威遭人踐踏。」
「是了,不日便是新年,難道這種倚老賣老的人,還要留到過年嗎?」陳勍順著她的話說。
陳勍不傻,正因他不傻,才會對拿他當三歲小兒哄的奇石之說恨得牙癢。「然王翱守府不出,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謝瀾安隱約動了下唇角,「臣以為,真病假病,派御醫看一看便知道了。」
「甚好。」
「……娘娘,窗邊風冷,陛下方才說了會回來陪娘娘的,您還是莫站著吹風,保重龍胎要緊。」
永寧宮的大宮女走到倚窗相望的成蓉蓉身邊,輕聲勸說。
七個月的身子已經很重了,成蓉蓉臉頰有些浮腫。她婉順地點了點頭,離開窗邊。
從侯府陪嫁來的寶興卻忍不住道:「陛下陪娘娘用膳到一半,一聽說謝大人進宮,便急匆匆到前殿去了……之前,還幾次讓娘娘請謝大人入宮說話,陛下是不是……」
「住口。」成蓉蓉嚇了一跳,「怎可妄議聖上?謝大人雖為女子身,卻是外臣,也不是你等能非議的。」
可雖是外臣,卻也是女子身。
成蓉蓉說完,仿佛自己都不能盡信,捂著隆起的肚子,失神地蹙低雙眉。
前殿暖閣,議定對策後準備告退的謝瀾安,忽聽陳勍問:「含靈,你會永遠輔佐朕,對嗎?」
謝瀾安回過頭,看見陳勍在明窗下灼如春色的雋秀笑容。
她頓了下,少年看似持重,其實對於這女主之說,內心也並非毫無動搖吧。
謝瀾安回以無懈可擊的笑容:「自然,陛下圭壁金璋,天資絕異,謝含靈非明主不佐。此誓南淮北洛共鑒,矢志不毀。」
甚好。陳勍看著謝瀾安走出暖閣,她和王翱老兒到底是不同,王翱從未將他這個乳臭小兒真正放在眼裡,謝含靈卻至少願意演出十分的忠貞,讓他放心。
當日,宮中向丞相府賞下節禮,並遣了一名御醫去診治丞相的「病情」。
如若察出他是裝病,便為欺君,可若攔著不讓診脈,又是抗旨。
好在這名韋醫丞,正是王府秘密安插在太醫署的人。王道真見是自己人,便放寬了心。
韋太醫裝模作樣地為王翱聽了聽脈,便道:「老丞相確患重症在身,這是卒中(*中風)之兆,不宜挪動見風。」
說著敷衍地在王翱手臂下了三針,便回宮復命。王道真笑悠悠地與其交換個眼色,盡在不言中。
誰料當晚,王翱突然身發高熱,繼而半身發硬,嘴角流涎,竟真應了卒中的症狀。
而王道真自以為牢靠的那名太醫署心腹,此時正兩股顫顫地跪在御前。
早查出他那點貓膩的皇帝面容被宮燈映得若明若暗。他越是不語,地上的韋太醫便越是心慌。
良久,陳勍開口:「既往不咎,這一樁算你功過相抵,過後便告老還鄉吧。」
韋太醫如蒙大赦,千恩萬謝地叩首。這些年他沒少做王家的眼線,也沒少收丞相府的好處,可說到底天子才是捏著他性命的人。
那三針,是他祖傳的斷魂針,足以讓王丞相餘生癱在榻上了!
等王道真在家中想明白個中關竅,後背冰冷,幾欲嘔血!深夜的王府亂了起來,幾房親眷子女涌到上房,哭成一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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