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黎狼狽的閃過衝著她喉嚨過來的攻擊,一刻也沒有歇息的時候。
但老師的提問要回答,這是她的素質。
「抱歉老師,我沒太關注這個……」她的確沒算過自己到底結束了多少條人命。
可能是因為深淵力量的關係,在處理掉那些被深淵感染過的人時,她很難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同類或者一條生命來看待。
「真是讓人心生愉悅的答案,你的那些個師兄師姐啊,要麼完全沉浸在力量帶來的快感中,肆意妄為徹底沉淪,要麼被所謂的愧疚壓垮了精神,選擇自我了斷。只有你,艾黎。你的眼神告訴我,只有你天生就適合繼承我的衣缽。」
塔斯亞特拉的笑聲里充滿了得意和欣賞,攻勢卻沒有半分的減緩,反而愈發加劇了起來。
如果之前艾黎還有精力走神,那麼從這一刻起,她就只能疲於應對來自老師的每一次攻擊。
它們又快又急,秉持著每一次攻擊都是為了結束她的性命而來,一旦有所鬆懈或者反應不及時,就會在她身上留下可怕的傷口。
「因為老師您教過我,永遠要記得自己為何而成為攻擊他人,殺人只是一個手段,而不能是目的。」
艾黎滿身鮮血,躲閃的只是也捉襟見肘,狀態很明顯在下滑。
但她的回答依然天衣無縫,不見半點虛弱。
這無疑讓塔斯亞特拉更加興奮。
「說得好!」他的周身凝聚出了數千數萬的鋒刃,它們都對準了艾黎,隨後層層遞進衝著艾黎射了過去。
「不管你未來掌握了什麼樣的力量,你都要做刀的主人,不要去做刀本身。」
艾黎最開始還能勉強抵擋,等到了後面,就只能站在原地咬牙苦撐了。
她的屏障在聖靈的攻擊下,顯得那麼的脆弱,仿佛一層肥皂泡,一戳就破。
沒有了屏障的庇護,那些攻擊再度落在了她的身軀之上。有些直接貫穿了她的內臟,有的直接鑽碎了她的骨頭。
皮肉和筋骨一寸寸被切碎,就連眼睛也因為閃避不及時而被刺瞎了一個。
鮮血就如泉涌一般,灑在了艾黎的周身。
她的白襯衫已經看不見原本的顏色,紅得和她的裙子沒有任何區別。
可艾黎依然站著,右手緊緊握住傘柄,靠著它支撐著自己殘破的身軀屹立不倒。
「呵……」
金之聖靈發出了一聲似笑非笑的嘆息。
「其實這個世界和你沒有干係,說來說去,你唯一的羈絆只有烏洛波洛斯那小子。可就算他死了,再也無法出現了,你也不過是難過一段時間,等走出來之後,又能擁抱美好的明天了不是嗎?」
「何必為了自己之外的人,受這種苦呢?」
「咳咳……誰……知道呢?」
血肉狼藉的艾黎眯著一隻眼,喉嚨中鮮血不斷湧出。
「我也想……找到答案。但是……在答案出來之前,我的身體先一步做出了決定。」
她搖搖緩緩的重新站直了身子,聲音也從虛弱逐漸變得重新有底氣起來。
塔斯亞特拉笑道:「你這孩子,還真是個倔骨頭。」
「老師不就是,看中我這一點嗎?」
她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漬,慢慢睜開了原本已經被刺瞎的眼球。此刻,那幾乎被切成兩半的球體裂縫處,有紫色半透明的觸手在缺口蠕動爬行,以一種他人無法理解的方式,逐漸的將碎裂在眼眶裡的眼睛重新'粘合'在了一起。
艾黎有些不適應的眨了眨眼,滾燙的熱淚從那隻眼中滑下之後,這才緩解了那難受的酸澀。
看著上一秒還瀕死的學生在下一秒就恢復如初,塔斯亞特拉微微挑起了自己的眉毛。
「這就是你作為神明的力量體現嗎?」
艾黎擦掉了自己臉頰上的血漬和眼淚,笑道:「算是其中的一個小福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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