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價賤賣』『買一送一』觸發了連慕的關鍵詞，她忍不住返回圍觀。

老闆見有人遠遠過來，走路都帶著自信闊氣的味道，衣裳也新，以為是位大客戶：「哎呦，這位小姐，您看看想要什麼？我這兒的魚雁石是整個奚城最好的，各種形狀各種距離的都有，現在買還送奇石，僅此一枚。」

連慕開門見山：「魚雁石是什麼？」

老闆沉默一瞬，解釋道：「……魚雁石是修士常用的傳音之物，隔遠可互相傳遞信息，最低階的靈器之一，我店裡都是一百里以上。」

「怎麼用？」

老闆：「滴血認主，然後和需要聯絡的人交換一縷靈力便可。」

連慕覺得挺新奇，這玩意兒大概相當於他們那個世界的初級版終端，用靈力作為信號，雖然她現在沒有，但趁著低價買一枚以後用也不錯。

「多少靈石一個？」她問。

老闆展露笑顏，手比了一個數：「不貴，五百靈石隨意挑一個。」

連慕驚訝：「不是說最低階靈器嗎，五百靈石想坑我？二百五，不行我走了。」

她掃過展台上的魚雁石，有手鐲戒指吊墜各種樣式，看著也不像特別值錢的樣子，許銜星的高階靈器里有的都只要一千靈石。

靈石的價值很高，這一趟買下來，她的消費還沒超過兩百。

老闆笑容微僵，幾十年頭一回感覺自己看錯了顧客，他還以為這種氣質的大多是富家小姐，花錢如流水，沒想到五百靈石還斤斤計較。

「三百靈石，附贈奇石，再低虧本了。」

「兩百！」

「二百四。」

「一百五！」

「一百七。」

連慕抿唇，毫不猶豫轉頭：「好貴，我身上只剩七十靈石，不要了。」

「等等！」老闆滿頭大汗，急忙叫住她，「看在您是我這兒今天第一位顧客，給您特別降價，六十九帶走。」

連慕笑嘻嘻：「成交。」

方才就發現這家店顧客稀少，台上都生灰了，果然最好講價。

連慕挑了個手鐲式的，滴血認主，老闆緊接著從盒子裡拿出一塊黑漆漆的石頭，呈塔狀，渾身散發暗紫色的淡光。

「這是贈品，天然的塔形瑩石，晚上會發光，好多大戶人家喜歡收集，您也可以滴血按個印記，弄丟了還能找回來。」老闆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連慕聽名字猜興許是個不值錢的觀賞品，沒仔細看，隨手融了兩滴血，丟進乾坤袋裡。

天色漸晚，連慕在隱客山腳下發現了等她的許銜星。這小孩對她有種莫名的濾鏡，蹦蹦跳跳跑來迎接她。

「大師，您今天有何收穫？」許銜星眼眸閃亮，「我應該沒有說錯地方吧？」

「還行。」連慕如實回答，「多謝你幫忙。」

許銜星一眼看見她手上的魚雁石，連忙把自己脖子上的也掏出來，說：「這個我也有，大師，我和你能聯絡一下嗎？」

「可以。」連慕伸出手，讓他把靈力注入到手鐲里。

他才初悟修仙之道，靈力十分微弱，只比普通人體質強一點兒，好在低階靈器並不需要太多，這點足夠用。

她問：「你這個花了多少錢？」

許銜星：「一百靈石。魚雁石是靈器里最不值錢的，最貴的萬里傳音也就兩百，凡間販賣靈器的喜歡以仙家所用的名義抬價，其實魚雁石的造價不超過五十靈石。」

「原來如此。」連慕若有所思。

幸好沒被坑。

她隨手把贈品也拿出來，說：「這個如何？」

許銜星端詳片刻，解釋道：「普通的觀賞石，我家的燈也是拿這個做的，塔形比較少見。」

他眉頭微蹙，莫名感覺有點難受。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方才好像在這塊石頭上看到了絲絲黑煙。

「那沒事了。」連慕現在沒有修為，也看不出這個贈品上有沒有靈氣附加，如果有，她算撿了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