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對像是塗芩,就不一樣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那天凌晨,塗芩在他瀕死的時刻拉了他一把。
她問他:「你有沒有事。」
她把那個很難吃但是卻是燙手的包子分給他,在凌晨最黑暗的時刻,陪他走了一段路。
從那天以後,塗芩的麻煩,他都不可能不管。
哪怕是真的需要把這群孩子拎起來揍一頓。
所以他給塗芩發了一條微信,她的微信名是塗小草,頭像是一朵盛放的牡丹,很神奇的搭配,總覺得應該會有很多忽悠中老年買藥的喜歡這種頭像。
塗芩沒有馬上回,謝齋舲發完消息以後就在小區門口找了個奶茶店坐著。
他最近很閒,劉家人在工作室蹲了幾天沒有蹲到人,把工作室的招牌和玻璃門都砸了,謝齋舲報了警。
他算派出所熟人了,劉家人砸的都不是貴東西,他們的恩怨情仇也糾纏了十來年了,通常抓到人也會以批評教育為主。不過謝齋舲每次都會走完整個報警流程,以免他們覺得他不會反抗越做越過頭。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工人過完節上班,把砸壞的東西修一修。
所以他最近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在小區周圍逛一逛,回了一趟村里給村長和工作室的劉阿姨送了點年節的東西。
剩下的,就是問問塗芩需不需要倒垃圾,需不需要買東西。
原來她是編劇。
難怪大過年地還在工作,他幾次晚上兩點多下樓都看到二樓她家的燈亮著。
謝齋舲又給自己點了一杯綠茶加了坨椰果,低頭繼續玩他的消消樂。
***
塗芩是傍晚六點多到家的,天已經黑了,計程車開到小區北門就看到貼著牆站著的謝齋舲。
穿得不多,灰色圍巾裹住半張臉,低頭在看手機。
不得不說,謝齋舲的身材在路人里屬於很突出的類型,寬肩窄腰,腿長個高,不管做什麼動作,都透著股這人肯定很能打架的神奇氣質。
塗芩讓計程車司機靠邊停車,下車的時候謝齋舲抬頭看了過來。
塗芩勉強沖他笑了笑。
她剛才來的路上用編劇帳號上了微博,手機都卡頓了兩分鐘
才在漫天謾罵的私信里大概了解了前因後果。
一口氣一直堵在心裡不上不下的,腦子裡都是章琴勸她的吃虧是福,心裡卻鼓鼓脹脹的全是委屈。
私信罵得太難聽了,她所有的祖宗和身上的器官都被問候了一遍,各種各樣離奇的死法詛咒,還有一大部分把火力集中在她死去的媽媽身上。
她不敢看全,但是手機屏幕就那麼大,想要看發生了什麼,多多少少還是瞥到一些。
她算是知道下午那群大佬為什麼會花幾分鐘時間聊她的事情了。
那一瞬間,難堪,委屈,憤怒,還有那種沒有人能感同身受的孤獨全都涌了上來。
人類的悲喜從來都不相通,下午那些圈子裡混了大半輩子的人,都覺得此刻的沉默是顧全大局,能換來更大的利益。
每到這種時候,總是會有人覺得冷靜才是專業的。
但是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被平白無故罵成這樣,又憑什麼冷靜?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謝齋舲走近,想著網上的那些謾罵詛咒,想著要怎麼做才能平息自己心裡的委屈。
謝齋舲走到她面前,微蹙著眉心,問她:「你的車呢?」
塗芩:「被劃了,送去修了。」
謝齋舲點點頭,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走吧。」
塗芩混亂的大腦清空了一瞬,看著謝齋舲:「去哪?」
她都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麼一定要讓她走北門,為什麼微信只回了一個句號。
現在又要領著她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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