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芩說得很慢,夜裡涼風吹過,於平和塗芩對視,抽了一口氣,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咳嗽。
這一次心裡的不適,來自於塗芩。
他一直以來都不太看得起這個女孩,寫網絡的,不算名牌大學畢業,走了狗屎運認識了一個編劇入了行,只知道討好主編劇,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
瘦瘦小小一個,獨來獨往。
他從來沒想到過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威脅力的女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會有這樣的眼神。
塗芩站了起來。
「我知道你想跟我聊什麼,下個劇組我一定會進去,我也一定會想盡辦法不讓你進組。我不認識資方,但是我知道資方想要什麼,你之前的背景,也不過就是一個遠親的關係罷了,要不然你也不會被踢出劇組。」
「沒了背景的你,就跟落單的我一樣,都可以任人宰殺。」
「我跟你不可能善了。」
「但是如果你不繼續惹我,我也就報這一次仇。」
「你如果繼續惹我。」
「那你就看看我為了出一口氣,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一直到塗芩和謝齋舲離開,於平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其實,也沒有人再關心他。
他因為上次公開了劇組內部的聊天記錄,把事情鬧大兜不住得罪了不少人,想進新劇組人家聽到他的名字就直接拒絕了。
遠方親戚那邊對他也很不滿意,本來就只是能幫一把就幫一把的心態把他塞進劇組的,結果害對方多花了不少公關費,已經不樂意接他電話了。
他一下子什麼都沒了,一腔憤懣沒地方出,最後把自己灌醉,選擇了看起來最好欺負的塗芩。
結果,只得到一條被衣領勒出來的紅痕。
他看著塗芩漸行漸遠的背影暗暗的啐了一口,卻因為塗芩突然回頭,僵著脖子不敢再動。
他知道,這個他從來都看不起的小姑娘,從這一刻開始,也變成了他不敢惹的人。
***
半夜,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到五幢這條路上很安靜,塗芩發泄似的說完那一通話以後,也沒有再說話。
謝齋舲也一樣。
他應該還在發燒,後腦勺卻已經不再鈍痛。
塗芩幾乎每一次見面都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感覺,今晚尤甚。
剛才塗芩說的那一通話,換成任何場景里聽到都會覺得色厲內荏或者幼稚,唯獨剛才那一刻,聽起來像是看了一場破繭而出的默劇。
可能因為壓抑太久,也可能是因為情緒感染,謝齋舲在這一刻,心底居然也有些發泄後的放鬆。
兩人的步伐都邁得不大,慢吞吞地經過小區崗亭,慢吞吞地並排走在無人幽暗的小區路上。
偶爾,還能傳來一兩聲狗叫和嬰兒的夜半啼哭。
「剛才……」快到五幢樓下,塗芩才終於開口,「謝謝。」
謝齋舲想說不用謝,又覺得這三個字並不能完全表達他現在的心情,於是他回答:「謝謝。」
塗芩一怔。
謝齋舲卻沒有再解釋。
塗芩的腳步又慢了幾分。
半夜三更是最容易衝動的時刻,尤其對塗芩這種自制力本來就不太好的人來說。
更何況她今天還非常幼稚地出了一口惡氣,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興奮感也還沒有完全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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