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這個人自從上次被章琴吼過一次後就不端著領導架子了,她們倆剛開始吐的時候,他還調侃,說你看吧我就說姑娘去那裡特別受罪。
到後來章琴和塗芩兩人吐的黃膽汁都出來了,臉色煞白,陳洪又開始擔心出事,想讓司機掉頭。
最後是章琴鐵青著臉拎著陳洪的領子,聲嘶力竭地跟他說:「要死就死去一次回一次,你別想讓我回去一趟過來再死一次!」
咬牙切齒。
陳洪於是縮著脖子沖章琴作揖。
這幾年他時常想不明白這些職業女性,特別拼,其實還是嬌弱的,比如這種暈車,比如體力,但是她們總能咬著牙挺過去。
也不知道圖啥。
陳洪又縮縮脖子。
他其實是知道圖啥的,與其在家相夫教子天天處那些雞毛蒜皮的事,那還真不如出來工作。
起碼看領導臉色還能有工資,看丈夫臉色什麼都沒有。
愁人。
***
塗芩下車的時候,是和章琴互相攙扶著下來的,兩人加在一起四個大箱子,陳洪和司機幫忙一人拿了一個,走到村里都不知道是箱子推她們還是她們推箱子。
身上又全都是車裡暖氣悶出來的汗酸味再加上嘴裡的膽汁,苦不堪言。
所以當陳洪給她們看村里騰出來的屋子的時候,她們倆居然覺得這條件還不錯。
一人一間房,雖然面積不大,
但是都有雙人床,旁邊還有個鐵架子加木板充作書桌,甚至有個房間還放了一盞看著還算新的檯燈。
雖然是旱廁,但是好歹是單獨隔出來的,應該很久沒人用過了,清得很乾淨,洗澡也有個簡單的熱水器,淋浴房明顯是新造的,裡面的水泥很新,廚房裡有老式土灶還有個簡單的煤氣灶,鍋碗瓢盆都齊全。
而且是單獨的院子,院子旁邊還放了個發電機。
看得出陳洪盡力了,硬體條件不行他已經把軟體安排得儘量舒服。
「這屋子空著有五六年了,我找人修了修,但是屋頂還是不行,下雨漏水的話你們兩個得在有檯燈的那間屋子擠擠,那間屋子屋頂是全翻新過的,我還弄了個土炕,冷的話燒個火就熱了。」陳洪帶著兩個女生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搓搓手:「我看你倆今天夠嗆,要不都先休整一下,白天自己在村里逛逛,正式的工作明天開始?」
「明天帶我們去礦里?」章琴問。
「那不行,最近下雨,到礦里去的那條路走不了。」陳洪指了指村子北面,「我們明天去工作室碰碰運氣,互相介紹一下,那孩子也就是不碰黑陶,陶器還是做的,你們先跟著他看看做陶也行。」
「我聽說他們工作室最近做了個新瓶子,工藝很超前,你們可以先去感受一下。」
「要是能說服他,黑陶顧問這活他來做是最合適的,你們劇本里不是有幾個黑陶展示麼,那些他都能做,肯定比劇組找成品成本低。效果還好,內行人看了也不會覺得突兀。不過這還得看他的態度。」
「這村子最早就是老爺子做黑陶的時候建起來的,當時住的都是礦工,後來破敗了,我找人在原來村長住的那屋子裡搞了個陳列室,裡頭放了不少照片和陶片,後山還有個大窯子,現在還在使用,可以大批量燒制陶器,這些你們都可以自己去逛逛。」
陳洪介紹得很詳細,還畫了一張村裡的地圖。
「村里幾個老人都認識老爺子,不過他們不太聽得懂普通話,耳朵腿腳都不靈便,平時不出村,溝通起來會有些麻煩,人都不壞,耐心夠的話聽他們講講以前的事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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