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可以回村長家換了衣服再拿把傘過來。
「嗯。」他接過那堆東西,在屋子角落隨便擦了兩下,他本來就只穿了一件短袖,濕透了他也沒脫,套了浴袍遮了下已經變透明的白色T恤就進了屋。
趁著謝齋舲在外頭擦身,塗芩裹著被子把自己的濕衣服用竹竿挑著晾在了房中間,廚房的爐灶燒熱了以後她才發現章琴原來睡得那個房間用的火炕效果居然很好,這麼一會功夫屋裡已經暖和了。
都弄好坐回到火炕上,身體逐漸暖了起來,房門推開,塗芩仰臉看著走進來的謝齋舲。
他頭髮還是濕的,剛才用毛巾隨意揉了一下,現在亂七八糟地翹著,散落下來的劉海遮住額頭,看起來倒比平時年輕。
浴袍是灰色的,他也只是很隨意地披著,手裡還抱著沒用過的毛巾和被子,在電壓不穩的昏黃燈光下,畫面有些說不出來的曖昧。
塗芩清清嗓子,把披在身上的被子往脖子這邊拉了一下,被子是很古老的款式,還是緞面的,鮮紅色,繡著大朵銀絲牡丹。
謝齋舲的動作也頓住,別開眼看了一眼晾在屋裡的衣服,就是外套和披肩。
所以其實他們目前還算是衣裳完整,可屋裡溫度太高,孤男寡女這四個字在電閃雷鳴下變得十分突出。
兩人安靜了一會,塗芩有些尷尬地問他:「其實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跑回工作室……」
這裡不是野外,工作室跑過去十分鐘不到……
結果現在弄得他們兩個好像在露營。
問完了兩人繼續沉默,謝齋舲上了炕,坐到了另一邊。
塗芩:「現在外面是不是會有蛇……」
謝齋舲:「雨太大了,等小一點……」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
塗芩把謝齋舲放在炕上的另一條棉被推了過去:「披一下吧,別感冒了。」
外頭轟隆隆的雷聲也跟著安靜了一瞬,雨滴更大了,砸在屋頂上那動靜像是在下冰雹。
於是兩人都沒有再提回工作室的事,謝齋舲把棉被隨意地蓋在腿上,拿出手機點了兩下提醒金奎關窗。
信號不好,他也沒管這消息能不能發出去,發完了就把手機丟到一邊,看著塗芩晾在那裡的披肩。
他見過這披肩幾次,早晚溫度低的時候,她就會披著這條披肩,墨綠色的,花紋很雅致,和她在家裡穿的那些風格很不一樣。
火炕的位置三面靠牆,有一面有窗,每次閃電划過,窗外都會亮一下。
最開始塗芩是坐在靠窗這邊的,閃了幾次閃電之後,她慢吞吞地挪到了另一邊,和謝齋舲坐得近了一點,謝齋舲伸手就能摸到她的頭髮。
頭髮還是濕的。
「還冷嗎?」他開口問,伸手去拿干毛巾讓她擦頭。
「不冷,挺熱的。」塗芩裹在被子裡沒動,伸長腿在炕上劃拉,「之前都沒有試過這種火炕。」
墨市在長江以南,農村里很少有修火炕的。
「本來沒有的,陳洪想弄民宿,山里冬天冷,裝空調電力不足,壁爐又太費錢,就弄了個火炕。」謝齋舲別開眼,不再看她濕漉漉的頭髮。
忍了一秒,還是拿了條干毛巾遞給塗芩,也不說話。
塗芩其實很不想動,身上剛暖和起來,氣氛又有點曖昧,她心情起起落落的只覺得累。
所以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的時候她咕噥了一句:「剛暖和起來的……」
謝齋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幾乎沒有猶豫,就直接把毛巾蓋在塗芩腦袋上了,還揉了兩下。
塗芩愣住。
謝齋舲也愣住。
外頭還特別應景地一聲炸雷,響得周圍牆壁都因為巨響出現了嗡嗡的回音。
塗芩視線被毛巾遮住,只看到謝齋舲在炸雷中頓了一秒,手在她頭頂沒有拿開,順勢就展開毛巾開始幫她擦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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