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齋舲頓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回憶嗎?」塗芩問他,「幫助一個性單戀者克服心障礙的成就感?」
「你是正常人嗎?」塗芩應該是氣急了,言語越來越鋒利,「你一個有分離焦慮障礙的人,摻和這種事情,談一場一定會分手的戀愛,就只為了回憶和成就感?」
其實回憶,也不一定能留存下來。
謝齋舲有些悲哀地想。
「我覺得是值得的。」他只能這樣回答她。
有這樣一段和她朝夕相處的時光,這樣一段他可以不用沉浸過去的日子,對他來說,比什麼都珍貴。
塗芩被氣笑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一笑,她心底的無名火也滅了一半,「如果我們這段戀愛變成長期的呢?」
「像正常的情侶那樣。」
「甚至感情到了,各方面都合適,可以談婚論嫁的那一種正常戀愛。」
「你就沒有想過發展成這樣的可能性嗎?」她問他。
謝齋舲又呆住了。
死機一樣,一臉呆滯。
塗芩就懂了,他沒有想過。
他就是想著他們一定會分手的。
他真是一個高尚的分離焦慮症患者。
塗芩懶得和他說話了,合上筆記本站起身:「快吃晚飯了吧,今天吃完了得早點睡,明天要回墨市。」
她明天開始休假三天,參加她爸爸的生日宴,回去給姚零零收拾點東西寄過去,她給姚零零買的新婚禮物也堆在快遞站好久了。
他沒想那麼遠,那就不推著他去想了。
畢竟她也是今天發現自己的喜歡變得具象以後想一出是一出的就想到了將來。
她想法很簡單,她覺得自己似乎跨過了最難的那道坎,後面的相處可能還會有退縮,但是謝齋舲十分懂得怎麼拿捏他們之間的那個度,她覺得,再往前一點,再親密一點,再正常一點,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不排斥和這個男人繼續戀愛下去。
甚至是有些期待的。
她把筆記本塞電腦包里,相機關機塞相機包里,還了桌子上散落的她的本子筆。
全程,謝齋舲都蹲在那裡沒動。
「你腿不麻麼?」塗芩站起來終於能居高臨下地看著謝齋舲了。
這個角度看,他仰頭的樣子居然可憐兮兮的。
那麼大一隻,卻可憐兮兮的。
所以她抬手,揉了揉謝齋舲的頭。
謝齋舲挺喜歡揉她的頭的,安慰的時候,擁抱的時候,他都會抬手揉她的頭髮,他常年做陶,手指和前臂都非常有力量,指腹在她頭皮上揉搓的時候,是很舒服的觸感。
所以她也學著謝齋舲,用指腹在他頭皮上搓了兩下。
謝齋舲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這個動作帶著攻擊性,他用了力,塗芩的手腕被他拽住,人往前倒,謝齋舲站起來接住了她。
於是塗芩從居高臨下,有變成了仰視。
「你……以後……」謝齋舲特別認真地看著她,語氣甚至是帶著告誡的,「不能再跟我說這些話。」
塗芩微揚尾音的嗯了一聲,有些疑惑。
「我這個人。」他說,「不能有希望,一點點的希望,也不要給我。」
塗芩蹙眉。
「那樣,我會忍不住一直去想……」他把她摟到懷裡,遮住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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