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壓過了劉齋舲這個名字帶給他的眩暈感,他笑了一聲,發覺男女之間的牽絆,有時候居然可以壓過他這二十年的噩夢。
「齋舲這個名字,是那個巫婆算的。」謝齋舲坐到沙發上,因為提到這件事,他剛剛好一些的後腦勺又開始鈍痛,「是劉家下一任黑陶技藝繼承人的名字。」
「那孩子被過繼到老爺子戶口下面之後,就改了這個名字。」
「但是後來,一直都沒辦法找到他。」
「所以老爺子就把我的名字改成了齋舲。」
塗芩半晌沒說話。
「你以前,叫什麼名字?」塗芩嗓子有點啞。
她想起劉進在工作室鬧事的時候,曾經指著陳洪的鼻子罵過,他說陳洪不敢叫謝齋舲的名字。
那之後,她注意過,陳洪從來沒有叫過謝齋舲名字。
「我不記得了。」謝齋舲把頭仰靠在沙發椅背上,閉上眼。
「劉景生……」塗芩問得艱難,她不應該再問下去的,謝齋舲已經很明顯的不太舒服,可她不能再那麼被動,尤其不能再被康立軒用類似的方式打倒,「為什麼要改你的名字?」
謝齋舲睜開眼睛看她,眼底有猩紅血絲,半晌都沒有回答。
「為了讓你不要忘記那個孩子,對嗎?」塗芩問得很輕。
謝齋舲的眼睫毛顫了顫,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塗芩站起來,走到沙發邊。
「我……」謝齋舲這次的嗓子有些艱澀,他說,「忘了。」
「那孩子離家出走後,劉景生是不是虐待過你。」塗芩問得更加直白。
這次謝齋舲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眼尾明顯更紅,手指尖發顫。
塗芩握住了他的手。
有些答案其實不需要說出來。
她在這一個多月的採風生活里,已經沒日沒夜地研究了四十幾天劉景生的生平,他的性格,他的人生,她都摸得很透了。
劉齋舲在劉景生這裡的份量那麼重,離家出走以後,作為陪讀的謝齋舲會遭遇什麼,塗芩不敢去想,但是肯定非人。
因為劉景生並沒有把謝齋舲當人,他眼裡,謝齋舲是家裡長工的後代,是需要一輩子忠心耿耿陪著黑陶繼承人的長工。可為了維護這個長工,為了不想和這個長工一輩子互相牽制,那孩子選擇了離家,這對劉景生的打擊,可能是毀滅性的。
或許劉景生是真的不在意劉家人,但是劉景生在意劉家的傳承,那孩子失蹤,摧毀了劉家黑陶傳承,也摧毀了謝齋舲。
他被迫遺忘了自己的名字,遺忘了自己的人生。
從此以後,他頂著別人的名字,找尋了二十年。
塗芩輕握住謝齋舲仍然在輕顫的指尖,舉起來,放在嘴邊親了一下。
謝齋舲抬眸看她。
「我從知道康立軒是個變態開始,就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麼會是我,我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在生活,為什麼生活從來都不放過我。」
「我不知道這個變態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跟蹤我多久,不知道他盯著我多少年,也不知道他到底侵蝕了多少我的世界。」
「這些問題非常折磨人,我繞在裡頭幾乎出不來。」
「可我剛才,想明白了。」
「我不需要去自省我做了什麼招惹了康立軒這樣的變態,我只需要思考,怎麼樣才能讓他無法再傷害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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