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自己寫過什麼樣的遺書,想起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有多沒有安全感。
「我有很多話想說……」謝齋舲睜眼,伸手抬起了塗芩的下巴。
塗芩仰著頭,嗯了一聲。
「最開始治療的時候,醫生說我的問題很難解決,樂觀一點,大概五年左右能看到希望。」
「後來,我們感情穩定了,我的情況也一直不錯,我就問醫生,能不能有激進一點的方法。」
「醫生給我做了一堆檢查,跟我說,不行。」
「我不可能讓你等五年,我自己知道自己病發的情況,每一次都是鬼門關里來回,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扛著這種事情。」
塗芩眨了眨眼,想開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先聽我說完。」謝齋舲揉揉她的臉。
「後來,我知道劉進在舉報康立軒之前去找過他,他們兩個聊了挺久的。」
「所以我……就想,如果可以趁著我們才剛剛開始就把事情一次性解決,也不算是壞事。」
「如果成功了,我起碼能像現在這樣毫無負擔地抱你。」
「如果不成功……」謝齋舲頓了下,很誠實地看著塗芩,「其實不知道為什麼,我沒覺得這事會不成功。」
塗芩:「……」
她最早聽到金奎的猜測的時候,還覺得荒唐。
現在想想,他們不愧是三兄弟。
「不管我忘記了什麼,那總歸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連劉景生的臉都有點記不起來了,就算再難再痛,挖開傷口把膿水擠出來,就好了。」
「我想往前,所以這一步總歸是要走的。」
「只是沒想到劉進那麼直接,也沒想到他會那麼快動手,我本來以為,多少是要等到他兒子上法庭以後的。」
「所以……金奎給你的東西,只是以防萬一,事實上我本來是想著如果真的是最壞的結局,金奎收拾我東西的時候收拾到,再給你的。」
「誰知道這貨一出事就開始收拾我的東西了……」謝齋舲語氣十分無奈。
塗芩:「……」
「但是給就給了。」謝齋舲嘆了口氣,「我如果真的走了,那封信里的內容就是我想跟你說的話。」
「我想的是如果那一天一定會來,我希望是在我們之間羈絆還不是那麼深的時候。」
「我想告訴你,我不是想拋下你,而是想試著把纏在我身上的那些東西扯斷,這樣,我才能奔向你。」
「只是這些東西連著我的血肉,要扯下來,勢必傷筋動骨,我得考慮最壞的結局,哪怕是最壞的結局裡,我也希望,你的餘生也應該是一切順利的。」
塗芩的鼻子有點酸,眼睛也有點澀,她沒說話。
「沒有把計劃告訴你,也不是因為我把你當成了外人。」謝齋舲手指撫過她的唇,「只是我……沒想到那麼快。」
告別是一件太難的事情,他還沒有鼓起勇氣開口,就已經開始,只來得及留下那半拉遺書。
當時他還沒有完全考慮好,遺書寫得也並不周全。
「所以我出院以後,忙了三天,先把工作室和那兩兄弟安頓好。」
「今天把你接回來,是想跟你說。」
「塗芩,我準備好了。」
「從今以後,我身上所有的因果都只有你,我終於可以跟上你,和你牽著手往前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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