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抿了一口,打趣道:「拍到凌晨,你這大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敬業了,不會在逗我吧?」
「我沒那麼閒。」
導演喊了一聲「卡」,紅衣女人支著胳膊站起來,因為雨戲的場景,衣服濕答答的貼在皮膚上,被風一吹,冷得嘴唇發抖。
花堯扔下一句:「我要忙了,酒改天再喝,拜~」
何伶沒有助理,單槍匹馬闖劇組,看起來是很酷,實際的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片場簡陋,基礎設施約等於無,不提看包拿水這種小事,就說換衣服的時候,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
有的地方沒有洗手間,在簡易帳篷里脫到只剩內衣,會有人故意惡作劇,經歷幾次之後,對換衣服這件事有了心理陰影。
尤其是雨戲,衣服濕透不好換,時間拉長,能被不安全感淹死。
她站起身,抱著胳膊發抖,渾渾噩噩間,眼前黑影一晃,身體被帶有餘溫的外套裹緊,長度剛好到她腳踝。
花堯的臉近在咫尺。
他不像平日的油腔滑調,一雙上挑的桃花眼裡溢滿了擔憂,臉色緊繃,卻輕柔地替她把扣子繫緊。
一聲「姐」還沒說出口,就被冰涼的手堵住嘴。
他不明所以,何伶抖著唇說:「不許叫我姐,你今天就維持這個樣子,我給你錢。」
第二十四章 「疑似複合」
鬧鐘響的時候, 遲念還在做夢。
夢裡是浪漫的四月天,櫻花隨風起舞,她走在落滿粉色的草地上, 含情脈脈地看著旁邊的男人。
白襯衣,黑西褲,是許維安的打扮, 卻怎麼都看不清臉。
她睜開眼,狠狠捶了一下吵死人的鬧鐘。
室內安靜,旁邊空空如也。
何伶一夜未歸。
她拿起手機,果然看到何伶發的超長語音條, 隨手點開, 順便起床。
——靠!我真的要罵髒話了, 今晚都是虐我的戲, 淋雨泡水挨打吐血漿, 被折磨慘了,沒力氣回家,等會兒收工就近開個酒店住一夜, 不用擔心我,晚安~
遲念打了個呵欠, 看消息發出的時間。
凌晨兩點。
她洗把臉,叼著個麵包就出了門, 奔馳停在小區門口。她快跑幾步,囫圇把麵包吃完,車子啟動,直奔高級公寓。
四月中旬的林江,終於有了一絲春天的跡象。
空氣微涼,陳晝一身西裝, 手裡拎著電腦包,站在昨天下車的地方,抬腕看了看時間,七點十五。
汽車鳴笛,黑色奔馳遠遠駛來,車窗落下,探出一張素淨的臉。
女孩看到他,眼神一亮,手伸出來,元氣滿滿地打招呼:「陳經理,早上好!」
他靜靜地看著她。
仿佛一抹鮮艷的色彩直扎進灰白的世界,她如此年輕,鮮活,距離越來越近,他驚恐地發覺,心跳在加速。
遲念把車停下,滿腦子都是「幸好」!
幸好沒有拖拖拉拉,提前出發躲過早高峰。
也幸好沒有像傻瓜一樣信了他的話,上司雖說七點半來接,作為一個有眼色的員工,必須提前到。
待男人上車,她小心地問:「陳經理,您在這等多久了?」
陳晝系上安全帶,過了幾秒才說:「剛下樓。」
「那就好。」遲念鬆了一口氣。
車子啟動,跟隨前方車尾湧入密密麻麻的車流中。
他說:「怎麼提前到了?」
遲念面色自然,「我習慣早起。」
「吃早飯了嗎。」
「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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