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管教孩子怎麼了?」
陸京御眼神里像是粹著冰渣子,說:「那我會為她對江家動手。」
這話撂下,江立林頓時一口氣憋了回去。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
江立林瞪了他一眼,怒氣沖沖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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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煙今天不高興。
非常不高興。
不喜歡軟弱恐懼的自己。
她已經長大了,根本不用怕他。論謀殺,她才是行家,根本不用怕他。
但是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漫長的歲月里早就浸入她的骨髓,她對所有人都可以平靜,但唯獨對她爺爺做不到,只要他的拐杖一砸,時間像是拽著她的靈魂回到小時候,身臨其境聽見那話的場景,震驚又恐懼。
她親爺爺,想殺她。
長廊里的秋風吹過,捲起的楓葉火紅似血,在她眼前晃過。
陸京御雙手都捏著她的手,手忽地一用力,將她抱進了懷裡。
大掌摸著她的後腦勺,不輕不重的,「他以前對你就這個態度?」
陸京御並沒想到江立林對江凝煙是這種態度,他覺得趙清平的外孫女,怎麼可能被人這種態度對待?但想到她爸媽去世的時候她年紀尚小,確實,什麼都有可能。也有孩子在學校被老師欺負卻一直不告訴父母的,也有被同學欺負卻一直不告訴父母的。
江凝煙確實不想說。
告訴別人她家人恨不得她不存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是件很自降身價的事。
在她的圈子裡絕大多數人對她友善是因為她是誰誰誰的孩子。而不是因為她是江凝煙本人。
江凝煙本人有什麼價值?
江凝煙本身就只是個作者,哪怕紅了點,在權力巔峰的人看來不足掛齒。畢竟一個作者只能在文里發發瘋,而身處權力巔峰的人是在真實世界裡可以拿捏一個人的生死。
瞞天過海,指鹿為馬,悄無聲息。
江凝煙要在這個階層穩住,守住她的地位,她的金錢,她的尊嚴,不能隨便被人捏死。她不能隨便自掉身價。
所以,她只在他懷裡說:「和藹可親的長輩才是個別吧?」
家長都要絕對的權威。
陸京御撫了下她的後腦,「以後,沒人能教育你。」
江凝煙忽地從陸京御懷裡抬起頭,揚起笑臉道:「我想去蹦極。」
她要去克服恐懼。
陸京御:「?」
江凝煙說:「你陪我去?」
宋枝意在邊上悠悠來了句,「啊~~他恐高。」
「啊?」江凝煙驚奇,「真的嗎?」
「真的,千真萬確。顧御洲怎麼激他他都不不跳。」宋枝意初中開始就跟顧御洲在一起,當然跟陸京御也熟,知道他的弱點。
終於知道陸京御的弱點了,江凝煙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巴掌肉都有點疼。
宋初霖壓了壓鴨舌帽,說:「要人陪的話我可以跳第三次。」
陸京御眼神淡淡瞟他一眼,宋初霖抬了抬帽檐,眼神光明正大地直視陸京御,絲毫沒有想當小三的羞恥之心。
陸京御蹙眉,他的視線又挪到宋枝意身上。
宋枝意舉手表示:「他成年了,沒有監護人。」
宋枝意主打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別想連累姐姐,誰惹的誰負責。
宋初霖:「……」
陸京御眉梢微挑,不動如山,問江凝煙,「之前玩過嗎?」
「沒有。所以想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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