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痛快應下:「好。」
顧北言看她笑的眉眼彎彎,唇角也微不可查的揚了揚。
至少在顧家,她不會被任何人欺負。
……
下午三點鐘,蘇棠趕到廚房,和顧奶奶一起準備明天要吃的月餅。
一應餡料和餅皮都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她們只要把餡料包進餅皮,再用模具壓出月餅就可以了。
顧奶奶把圍裙遞給蘇棠,問了一句:「阿言呢?」
「接電話。」即便是中秋節這樣的假期,顧北言的辦公電話也沒停過,一通接著一通。
「跟他爺爺一樣,就沒有清閒的時候。」顧奶奶嘆了口氣:「委屈你了。」
蘇棠倒是無所謂,反正顧北言慣常沉默寡言,在不在沒區別:「我需要他的時候,他都在的。」
這就足夠了。
顧奶奶笑:「這一點上,阿言比他爺爺和爸爸都靠譜。」
兩人戴好圍裙洗完手,開始包月餅,過程中顧奶奶跟蘇棠聊起顧北言小時候。
「阿言六七歲就搬來跟我們一起住了,那時候也是個小皮孩子,整天招貓逗狗,他爺爺在魚缸里養的錦鯉,三天兩頭的少,都被他撈出來放池塘里了。」
蘇棠只知道顧北言小時候就在這邊住,沒想到是在那么小的時候。
「六七歲也就剛上小學吧?」
「對。」回憶起往事,顧奶奶眉眼間染上會心的笑:「當時他就在附近上小學,經常帶著一幫孩子去小區的綠化果園摘桑葚,把一件乾乾淨淨的白襯衫,嚯嚯的全是桑葚汁,一開口說話,牙齒嘴巴舌頭全都是紫的,可憐兮兮的被老師領來家裡找家長……」
蘇棠饒有興致的聽著顧奶奶說起顧北言的小時候,很難想像他這麼沉穩寡淡的人,也會有那麼活波欠揍的小時候。
末了蘇棠表示:「完全看不出來,他現在一丁點小時候的影子都沒有。」
「是吧。」顧奶奶的眸子微黯:「大概九歲那年,阿言意外落了一次水,差一點沒命,從那以後他爺爺管他就嚴格多了。」
「落水?」蘇棠問:「他不會游泳嗎?」
蘇棠很小的時候,爸爸就給她安排了各種課程,游泳、馬術、琴棋書畫這一類,顧北言這樣的條件,肯定比她學的更多。
「問題就在這兒,他會游泳,當時腿也沒抽筋,卻差一點出問題。」
顧奶奶的表情嚴肅幾分:「後來我們專門帶他去廟裡算過,說他命里應有一劫,確實,那次落水之後阿言的身體反反覆覆了得有一年多,喝了無數湯藥才調好的。」
「也是因為這個,阿言才不喜歡苦得東西,但按照中醫的要求,我們又得嚴格控制他吃甜食,所以他才喜歡吃胡蘿蔔。」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顧北言不喝美式,美式的苦和中藥大概不相上下。
「再往後我又被調往外地工作了兩年,都是他爺爺帶著他,他爺爺比較嚴肅,也是個工作狂,日常就是帶著阿言辦公、開會,做決策……他小時候還喜歡堆積木,拼樂高,他爺爺覺得太牽扯精力,都給他停了,更不讓他帶著那幫孩子瘋跑。」
顧奶奶微嘆了口氣:「現在想想,阿言這麼沉默寡言的性子,就是那個時候養成的。」
蘇棠懂了,所以從九歲落水後,顧北言的生活就開始變得無趣了。
沒有玩具,沒有遊樂場,沒有同齡人的遊戲,有的只是動輒上億的決策和開不完的會。
他像個小大人一樣旁觀成年人的世界,早早介入成年人的爾虞我詐,那麼他現在這種寡淡無波、死水一般的性格似乎就可以解了。
「在聊什麼?」顧北言挽著袖扣進了廚房,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寡淡。
顧奶奶給蘇棠遞了個眼神:「再說你小時候,整天領著陳知衍那幫孩子招貓逗狗,還記得嗎?」
顧北言拿了個圍裙戴上,修長手指扯住系帶利落在身後打了個結,嗓音溫沉疏淡:「不記得了。」
他站到蘇棠身邊,看她有條不紊的包餡,壓模,完成小兔子形狀的月餅。
他牽了下唇,覺得蘇棠做起月餅來賞心悅目。
察覺到顧北言的注視,蘇棠抬眸問他:「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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