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漫不經心地解開纏著手掌的帕子,那上面已經被血跡染透,月白色變成了暗深的血色。
不久之前,葉青一身夜行衣落在荒宅的院牆之上,給他送來一封二皇子的密信,不知道二皇子與三皇子是什麼時候開始私下聯絡的,細細推算了一下時間,葉青前來的時間三皇子應當還在宮內參加中秋家宴。
李宗啟一定是接到了消息,才暗中命葉青請他帶雲醫師前往碧海閣。
若推斷屬實,二皇子此前種種行跡皆是在裝模作樣,畢竟整個天都城和皇室都知道,李宗澤不是正常人。
雲景怡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毫不留情地懟人,一臉冷漠疏離,卻又字字直擊要害,她沒有料想,眼前的公主殿下雖然是當朝陛下唯一的公主,卻一年到頭見不到父皇。
這太奇怪了,就算不是出身皇室,哪怕是平民人家,當爹的哪有一年不見自己女兒的情形。
她看起來同青鸞年紀相仿,一雙明艷的眼睛中氤氳著淚水,雲景怡一時不忍心朝她輕聲道:「此事且讓我同沈將軍商議一番。」
李宗鷺含淚點了點頭,她倔強地擦去眼角處尚未流下的淚水,推開房門朝外風似的朝外跑遠了,沈星煜一臉擔憂,只得朝房中二人拱了拱手告退匆忙跟了上去。
常俞手中端著托盤,盛著三盞茶朝文心閣廂房走來,剛剛走進差點被一個紅色身影撞到,盞中的茶水猛烈晃動著。他穩住身型,當他看清紅色人影后慌忙俯身行禮:「老奴見過長公主殿下。」
風裡只聽見少女漸行漸遠的聲音,略帶著一絲哭腔:「常伯伯不用多禮了!」
這是世子又把公主惹哭了?
他正想著,緊接著另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追了過去,他看都不用看,肯定是瀾星閣中那位二公子。
常俞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進文心閣廂房,方一走進,便敏銳地察覺到閣中氣氛不對勁,仿佛空氣中結了冰,一時之間令人不敢高聲說話。他將木托盤放在桌上便悄悄退了下去,出門前將房門輕輕關上了。
雲景怡見他一聲不吭,沉默地站在桌前,掌心中原本被帕子包紮的傷口露了出來,滲出了絲絲血跡。
她走上前,從袖中拿出另一方帕子,不容他分說地拉過他的手掌,再度將他的傷口仔細纏好。
他還是一言不發,稜角分明的下頜骨緊繃著,整個人仿佛浸了一潭冰水般令人不敢接近,卻並未阻止她的行為,任由她端著自己手掌纏繞著。
「舒音音墜下來之事,絕非偶然,你不能趟進這灘渾水之中。」
沈星煜極力穩住自己的語調,他轉過身,看著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道:「此事很蹊蹺,我不會讓你深涉險境。」
「我放在在文心閣外,聽到公主說,若能相救於舒音音,二皇子便會將一直深藏著的八年前隱情告知與你。」
雲景怡在帕子上打了一個結,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更何況,舒音音風華絕代,就算是日落黃花也不該以此方式終結餘生。」
他結了冰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她竟然是為了這個緣由,才答應願意前往碧海閣?
這種一看便是局的事由,他絕不可能答允她去救舒音音!就算是二皇子親筆的手信,他也絕不會答允!
沈星煜反手握住她手指:「不,絕對不行!我的事我自會想辦法處置,這些事與你無關。」
「真的與我無關嗎?沈星煜,下山的時候你為何要答允我三條約定,為何你要帶我去那座荒宅,為何要告訴我你的前塵往事?」
她目光灼灼,仿佛裡面有火在燃燒:「你雖然是一個將軍,但是你卻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
「沈星煜,你是心儀我的,對吧?!」
她的言語直截了當,眼眸中的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人裹挾著燃燒,沈星煜一時之間被她震驚,他曾幻想過無數次如何再與她表明心意,卻未曾料想過竟然是在此番場景。
竟然還是因為二皇子之事!
沈星煜感覺心中莫名燃起一股邪火,他額上滲出一層細汗,方才被她用帕子包紮起來的手掌微微顫抖著,竟然不知如何答覆她的問題。
雲景怡看穿了他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笑:
「其實,老侯爺病癒後本醫師便已知曉,無論怎樣我都已經是整個天都城中口耳相傳的人物,連韓御醫都難以治癒的病症卻被我這個小小山醫治癒,那些等著看鎮北侯府結局的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本醫師,還有本醫師師門。」
「這些你不用擔憂,我已經派了暗衛,更何況雲靈谷也並非輕易可以進入的地方。」
「蒼梧山地勢複雜,自然難以進入,更何況谷內還有無隱,有他在,更不在話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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