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你救了我一次,就可以挾恩圖報……」
面對慕溶月愈發逆反的眼神,謝羨風這時才知自己用力過了頭,連忙軟下了聲音,妄圖解釋:「阿月,我不是那個意思……」
「夠了!到此為止吧。」慕溶月深吸一口氣,與他退開一步的距離,「很感謝你那天救了我,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回報。再見,謝將軍。」
「阿月……」
見她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背影,謝羨風嘆了一口氣,終究沒有把挽留的話說出口。
一直候在角落裡的劉彰這時才開口道,「……將軍,現在怎麼辦?要追嗎?」
謝羨風搖了搖首,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
「罷了。你去為我準備幾樣東西。現在就去。」
***
之後的數日,真的再沒有傳來了謝羨風的消息。
只有莫盈兒無意間提起的一句:「據說荊川最近有一次大範圍的職務調動,不知師兄有沒有在名單之內。」
慕溶月心中複雜萬分,但能避開與謝羨風的交鋒,她也暗自鬆了口氣。
逃避雖然可恥,卻很有用。
她真是不願再面對這個男人的糾纏了。
直到這一日,莫盈兒忽然帶來了一個沉重的消息:「郡主,近來桓王的殘黨有反撲之勢。」
「什麼?真有此事?是哪裡來的消息?」慕溶月心頭攏上一層陰影,接連追問了好幾句,「桓王一黨不是已經被盡數剿滅了嗎?」
「桓王是死了,但他似乎有個得意門生,一直叫嚷著要為他報仇。」莫盈兒臉色一沉,「我擔心他們會沖郡主來……不過,這消息我也是道聽途說的,不能保真。總之,為了安全,還請郡主暫時不要外出了。」
桓王就像是慕溶月心頭的一根尖刺,得知了此事,她日夜惴惴不安,唯恐舊事重演。
最終,慕溶月還是忍不住去試探地向宋景淵打探情況。
宋景淵聞聲只是一皺眉:「我暫且沒聽過這樣的事端。但此案不容小覷,我會稟報聖上,徹查清楚的。」
說罷,他還攥了一下慕溶月的手,叫她安心。
慕溶月心頭的懼意卻並沒有消散多少。
「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宋景淵與她相視一笑,便摸了摸她的頭,主動離開了她的寢房。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慕溶月表情複雜,內心反倒覺得輕鬆了幾分。
這些時日,他給了她足夠的空間,沒有打擾她,也能讓她逐漸緩過神來,去跨過心中的那道坎。
其實,慕溶月並沒有全然擺脫險些遇害的陰影。
剛被救出的那幾日,她整宿地做噩夢,翻來覆去地流眼淚。輕微的一個動靜,都有可能叫她草木皆兵,誠惶不安。她房中的燈整宿地亮著,因為怕極了那時身處地窖之內的陰暗。
那時候,有謝羨風陪著她,她才能勉強地合上眼休息片刻。
她平日並不是個心志軟弱之人,但是那瀕臨死亡的驚懼,一旦體會過一回後,便會形成一道無法自愈的創傷,需要時間才能漸漸地撫平。
而初回國公府時……其實,每一次見到宋景淵的臉,她都會下意識地心頭一顫,腦海中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那日被刀抵著脖子的畫面。那時,她心裡有多麼的期望他能來看她一眼,哪怕只是說一句安慰的話。
每一次與宋景淵的相見,都無異於是將她又一次拉入了回憶的漩渦,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曾經都經受了怎樣的創傷。
雖然她都知道,那不是他的錯。
其實,那日,謝羨風無意之間卻說中了一點。
即便他有他的苦衷,即便他有他的無奈……
但她那時的無助,他不能體會;她脖子上的傷,他也不能替她去承受。
慕溶月只有強行鎮定心性,才能在宋景淵面前掩蓋住心中的異樣,不對他表現出劇烈的排斥之感,也不會讓他平白地擔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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