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來吃飯吧。」孫惠叫他。
牧時桉直接目不斜視地從旁邊走過去,聲音帶著些睡醒後的嘶啞:「洗漱。」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餐桌上就只剩牧正雲還在吃著,見兒子過來牧正雲幫他拿碗:「鍋里有粥,我給你盛——」
「不用了。」牧時桉拉出椅子來,悠悠地拿起個豆沙包,慢條斯理地咬著。
牧正雲深深看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
牧時桉小時候他跟孫惠都忙,他那會兒還沒從臨床轉到醫務,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孫惠則是個外貿公司的會計,生完孩子身體剛休整差不多就出來上班,牧時桉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跟著他爺爺奶奶,跟梁若璇養在一起。
開始沒覺得怎樣,牧正雲從小也是被自己父母放養長大,心思不細,所以沒太注意,到了後來大概是牧時桉三四年級,他和孫惠的工作都穩定以後,牧時桉就甚少再往爺奶家送了。
等到牧正雲終於後知後覺自家兒子跟他們不太親,已經是他上初中時候了,他那時候比現在話還少,每天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想關心都不知道從何問起,牧正雲有時候在醫院裡,聽到同事抱怨自家孩子調皮不懂事,被老師叫家長或是跟同學打架,都有些懵。
按說男孩子調皮搗蛋上房揭瓦那都是常事,牧時桉似乎從沒給他們添過麻煩,這麼多年連個犯錯時候都沒有,別說訓斥,板子都沒打過一次。
而且那駱齊老沒事找事湊到他旁邊挑釁個,什麼昨天父親節寶貝閨女給他做了賀卡啊,或是他過生日閨女用零花錢給他買了小禮物,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諸如此類,把牧正雲氣得夠嗆。
結果前天駱齊忽然來問牧時桉的手機號也沒來得及說為什麼,他雖然懵著,但也老實給了。
怎麼感覺跟他這個親爸不親,跟別人家的爸爸相處倒是不錯的樣子,牧正雲雖然沒說,但隱隱心裡不太舒服,有點酸溜溜的。
「那天,駱齊給你打電話,幹嘛啊?」牧正雲故作隨意問,他順手加了一筷子鹹菜,也沒伴著粥就這麼幹吃,鹹得他腦子嗡嗡的。
牧時桉低頭咬著豆沙包,頭也沒抬:「讓我幫他辦點事,你在醫院,友聽到什麼駱姥爺的事嗎?現在好嗎?」
支架手術後駱齊給他發過消息說是挺成功。
「這事你也知道?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李哥是心內大拿,他出手肯定沒問題,主要是危險期沒過得緊觀察著,」牧正雲大口灌粥,壓下嘴裡咸意扭過臉去看他,明明沒醋,空氣里酸得要命,「呵,你倆什麼時候這麼親,還有來有往地幫忙。」
牧時桉:「……」
仰頭看自己親爸,雖然沒說開口說話,但那表情完全就是——你在不爽些什麼?
牧正雲也不瞎,又不是看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當即馬上來氣。
「他是你爸,還是我是你爸!」說完,也不吃早點了,氣哄哄一甩筷子,扭頭走了,連髒碗都沒收拾。
中年青春期?牧時桉是這樣理解他的。
……
這個早晨,駱眀昭定得是四點半的鬧鐘,窗簾閃著個縫,她揉揉眼睛看過去,大概能瞧見微微亮起的天光。
要按往常來說這點就算怎麼起都會困,今天卻一睜眼,雙眸只剩清明。
今天她駱眀昭就十八歲了。
起床第一件事看手機,她撐起身子去找,亮起屏幕果然就是幾條生日祝福。
牧時桉他們四個人,還有小學時候的一個好朋友,他們都踩著零點準時給她發送了生日快樂,只是那會兒她人已經睡熟了。
屏幕的光映在駱眀昭臉上,她笑著劃拉手機去一條條回復他們的心意。
她的微信置頂有三個,家庭群,好友群和牧時桉。
駱眀昭懷著些期待最後一個點開他的消息,跟別人都不一樣,是條語言。
「祝你十八歲生日快樂,駱眀昭,」他懶散又帶著些磁性的聲音傳進她耳朵里,最後叫她名字時尾叼悄悄上揚,像帶著小鉤子,痒痒的。
直至她放下手機,去換衣服,還在腦中一遍遍響著,這傢伙別太會了吧!
等到穿好衣服,又洗臉刷牙,被某個傢伙勾起來的熱意才消退些。
駱眀昭灌了一大口水,又清清嗓子,確定自己聲音是正常且帶著一絲原本的甜美後,她點開語音鍵:「謝謝哦。」
放下手機,駱眀昭拍拍臉頰,房間裡被映成淺淺的藍色。
早上還有很多安排呢。
她支起小鍋,給自己煮了碗方便麵,鮮蝦魚板的。
過生日起碼得吃麵,雖然這口味她算不得愛吃,不過好在早晨吃不會膩。
駱眀昭坐在飯桌上安靜吃完,從冰箱裡收拾出來一些糕點水果用塑膠袋裝好,換鞋穿外套背著包離開家,不是先出門而是拐到地下室,有幾隻野貓在他們樓道里常客,被她開鎖聲音吵醒還很不滿地「喵」一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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