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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本來也不是什麼很要保密的事,說實話當年這事小範圍鬧得很大,畢竟涉及到醫院方的管理漏洞,家屬這邊也有看護不當的問題。

「嗯……」牧時桉聲音很啞,帶著鼻音。

他甚至都無法想像,親眼看著,那應該是一生都難以磨滅的陰影。

仍亮著光的手機屏幕,計程車此時此刻堵在的一條道上,前行艱難,他倆就這樣在夜風裡牽著手陪著彼此。

駱眀昭額前的碎發輕柔的擺動著,她往牧時桉那邊靠了靠,那感覺更像是在安慰他:「我說沒生氣,不是哄你,我真的沒生氣,沒有生我爸媽的氣,沒生所有人的氣,因為誰都沒錯,我懂的。」

「我能理解我爸的用心,」她聲音很輕很軟,語調平靜,像是再一次回到了那個令人不快樂的假期,「他是真的怕了,他一直都將所有責任都推在自己身上。」

駱姥姥當年摔在樓道里被發現,再到轉院送到綺城醫院,確實耽誤的時間有些長,以至於在ICU住了好一段時間才最終轉到普通病房。

「我姥姥當時沒送來二附,去的是第一醫院,二附雖然也是三甲但跟第一醫院還差點距離嘛,後來病情逐漸穩定,情況不錯,我媽就提出要不要轉院到二附,」她慢吞吞地講著,「當時我爸還在二附上班呢,加上我媽,兩個人都是二附大夫,我媽的意思是轉院過來樓上樓下的方便照顧,但我爸當時猶豫了……」

駱眀昭長長地呼出口氣:「他其實想得也沒錯,畢竟第一醫院醫療水平更好,而且當時我姥姥大概再觀察一段時間就能出院接回家照顧,比起大張旗鼓地折騰一趟還是等回家之後的細心護理更為重要。」

「但就是在這等待出院的這段時間裡,我姥姥她……」後面的話駱眀昭沒再說下去。

牧時桉愣著,不可思議著:「所以,駱叔叔認為這一切很大程度上都是他的責任。」

「對的。」她點點頭。

如果在王樂萍的提議後,駱姥姥就即刻轉院,那麼她一定會被更仔細地看護著,就不會給她結束生命的機會,這樣還那么小的駱眀昭就不會親眼看到這一慘劇,留下終身陰影,王樂萍和駱姥爺也不會因此陷入失去至親之人的巨大悲痛里——這一切都是他駱齊的錯。

「我爸本來就是個想得很多的人,他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因為這事沒法放過自己,我媽甚至我姥爺從來都沒有怪過他,只是他自始至終心裡過不去這個坎,他就這麼一直悶自己,一開始誰都沒看出來,後來是他半夜在醫院值也班時驚恐發作,被同事送去急救,我們才知道他瞞著我們那麼久。」

駱眀昭頓了頓,頭歪著靠在牧時桉身上,才繼續說。

「出了這麼大的事,大概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大概就是瞞著我,怕我受不了,怕我想到當年的事,我都懂的。」

「會沒事的。」半晌,牧時桉才終於開口,伸手撫摸著她的脊背。

駱眀駱很輕地吸了吸鼻子,望著朝著他們緩緩停下的計程車,笑著開口:「走吧,車來了,我們回家。」

-

時隔多年,駱眀昭再次夢到那個困住她的夢魘。

像是有誰定住她的雙腳,迫使著她一定要成為這場「大戲」的唯一旁觀者,她周圍摩肩擦踵,可駱眀昭的雙眼只能直視那天空是飽和的藍,與扎樣的血紅色對沖,天色漸暗,世界喧譁。

她不能動,不能說話,必須全程看著。

「來人啊!救命!有人跳樓了!快來人啊!」

「跳樓的是個病人!是誰!」

「是那個叫做駱眀昭的親人!」

……

夢裡的群眾如此說。

看到了嗎?她死了就是被你逼死的,被你駱眀昭逼死的!

有個雌雄莫辨卻又尖銳轟鳴的喊叫聲,「嗡」地一聲在她的腦中爆炸。

是我,都是我。

微信電話聲在她耳邊持續不斷地響著,躺在床上的駱眀昭眉頭緊鎖,滿頭都是冷汗,下一秒她猛地坐起身,呼吸急促著像是被奪走她的氧氣。

她扶著胸口眨巴著眼睛,手有些抖得接起枕旁的電話。

「餵?怎麼了?」她儘量讓聲音聽上去平靜。

對面的牧時桉說:「剛剛駱叔叔給我打了電話,說姥爺他人沒事了。」

「真的啊,」駱眀昭呼出口氣來,可握著兩隻手卻還是止不住地在抖,「哎呦,我都有點醋了啊,我爸居然先給你打電話。」

「怕我也惦記吧,這種飛醋你也要吃?」他笑得心不在焉,半晌又問,「所以今天還要去醫院嗎?去的話我陪你。」

停頓片刻,她說:「不啦,既然人都沒事我也能放下心來,按著我爸的性子,估計馬上也會通知我去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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