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咱們也是一起的,是自己人……」
「我只知道我是主子的人。」
賞蘭和香蘭對視一眼,一個去拉玉蘭,一個去拉望蘭。
賞蘭:「咱們既然分到這,有緣一起伺候主子,自然都是自己人。」
香蘭拉著望蘭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玉蘭,膽子小,又偏偏是她第一個晚上去伺候就寢,偏要說那等要緊的事,許侍妾那婢女,說錯了話讓她聽著不順耳,罰那個丫頭熬了兩個大夜跪著不許睡。」
話說到這望蘭氣消了,她也知道自己性子不太好,常常與人有口角,又有香蘭、賞蘭給她遞台階,日後還要一起相處,便主動先退一步:「是我不好,嘴笨,說話不中聽。」
這件事說到底,也是玉蘭犯了錯,望蘭說她的幾句多半還是提醒她的意思多些,此刻過了心裡那陣不痛快便不好意思了,「還是我做錯了,過幾日請姐姐們吃糕點。」
鬧了一通,明日又要早起,四人便吹了蠟燭入睡了。
竹月色的床幔隱隱約約透著光,屋裡還點著一盞燈,這是豐米說的一個習俗,搬家的第一晚,得留燈,足人氣,還辟邪,怡蘭自幼在宮裡自然對這些不清楚,聽到了就照做,反正也沒壞處。
孟初望著床頂思緒有些散漫,說起來六皇子也是倒霉,按舊例出宮建府的皇子會封個爵位,偏偏五皇子犯了錯,皇上氣的乾脆把封爵的旨意扣著了,六皇子身為弟弟,自然不好越過兄長,於是也沒受封,六皇子府外的牌匾都是空的,畢竟總不能寫個六皇子府上去吧,那還不讓人笑死?
雖然說她現在連面都沒見到,但還是真心實意的希望六皇子能順利封郡王——做皇子的良媛,和做郡王的良媛,每月的份例差不少呢。
她想到她爹娘,也不知道家裡有沒有得消息,知不知道她已經在這了,她娘要是知道她入了皇家,得嚇個半死,想到這又偷偷摸摸的在心裡祈禱,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元始天尊,此後無論前程如何,希望不要禍及家人,阿彌陀佛。
第3章 且看來日方長 她眼裡可沒有咱們……
翌日清早。
怡蘭小心翼翼的隔著屏風先喊,喊幾聲聽到孟初似乎醒了,有翻身的動靜,這才繞過屏風,把帷帳、床帳的都系起來。
醒的時候孟初還是懵的,瞧窗外的天色,也就剛蒙蒙亮。
「什麼時辰了?」
「寅時了,主子,您今早得去拜見皇子妃呢。」
那也不用那麼早吧,孟初實在困的沒力氣說話,就看著怡蘭、香蘭兩個人忙得團團轉,漱口、淨面、梳發,這個過程中她的手還在玉蘭那修指甲呢。
怕時辰來不及便沒有染蔻丹,用一種淡粉色的軟膏把整隻手敷上,又拿了棉布裹了一層,孟初琢磨了一下,和手膜一個意思。
香蘭給她修著眉,「主子的眉形可真好看,細細彎彎的,都不用怎麼修呢。」
怡蘭搭話:「頭髮也好,這麼長都沒分叉,烏黑烏黑的。」
她兩接著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孟初上上下下誇了個遍,要不是孟初理智尚存,估計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絕世美女了。
在孟初的強烈建議下,怡蘭不得不放棄了自己想梳的凌雲髻,梳了個簡單的雙平髻,這個髮髻連簪子也戴不了幾個,但孟初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卻滿意極了,一看就是很「無害」。
孟初的眼睛雖然大,但並不是杏眼,眼形中圓而眼尾微翹,看人未語三分笑,肌膚白皙,雖然骨架小,卻不是一眼看上去就覺得瘦弱,而是感覺她膚白盈潤。
她梳妝檯上的首飾不多,還是從家裡帶到宮裡,又帶到這的,但一件件都很有巧思。
她娘是寧願她少幾件,也不願意光為了面子好看,打一些樣式老舊的金銀首飾充場面的,不如把錢多花在工藝費上,貴精不貴多。
怡蘭挑出一對銀蝶鑲藍寶石釵,雖然一眼就看出那鑲在蝴蝶眼睛上的藍寶石是邊角料打磨的,也就綠豆大小,但釵做工卻並不粗糙。
她想著自家主子如今連六皇子都沒見到,低調些也不是壞處,索性把這對釵給孟初戴上,又給她發額中間簪上華勝,原本不過平平的髮髻和首飾搭配起來,效果竟然讓人眼目一新。
「怡蘭你手可真巧。」
「奴婢之前跟宮裡的嬤嬤學過不少日子呢。」原本是想給宮裡的嬪妃當梳頭宮女的,可惜她掏不出銀子,又沒那個運道,最後在壽康宮一位太妃那待了三年。
太妃逝世後,她又沒個乾娘或交好的人幫襯,只能回到內務府重新分差事,怡蘭實在不想再這麼苦熬下去,便花了銀子派給了秀女,這才侍候了孟初,怡蘭想想這兩個月,可見人自有她的運道。
香蘭把昨日針線房嬤嬤送來的一套窈藍色底的琵琶袖裙裾捧來,上面用更深一些的群青色繡了銀邊的忍冬紋,等把衣服換好,怡蘭一看,竟然已經到了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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