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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示意她抬起手腕放到鼻子下聞聞,文箬照做了,朦朧中一股清新的芬芳撲鼻。

他拿著紅線繼續纏小竹盒,問她,「香吧?你午睡的時候,我跟阿奶去集市上給人送竹筐。有位阿姨送了阿奶一捧白蘭花和梔子花。我們本來打算編一些小花盒,裡面裝白蘭花,夜裡放枕邊聞著清香入睡。」

她點頭,眯著眼睛向阿奶笑了笑表示感謝,而後又抬起手腕,狠狠地吸了口氣,才說著,「嗯。真香。以前我們家小區外面,就是公園門口,也有賣白蘭花的。不過,最近這幾年,幾乎見不到了。」

阿奶用手勢告訴她,「白蘭花這些鮮花嬌嫩,幾個小時後花瓣上會有點點印記,不好賣啦。這點生意太小,不掙錢。買的人,也只是圖個新鮮,不會一直買的。」

文箬將右手腕放在膝蓋上,手臂架起來,生怕壓到白蘭花。她左手手腕托著下巴,看阿奶熟練地編制小花盒,李牧默契地接過編好的小盒子,往裡面塞鮮花,隨後用紅線點綴。

她發自內心地稱讚,「李牧,你才來一周,居然已經這麼適應這裡的生活了。」

李牧也沒謙虛,「體驗生活是真的體驗,不能騙自己。這次要謝謝阿奶和林揚哥。」

文箬橫了他一眼,「嗯?」

李牧爽朗一笑,「當然,也要謝謝你。」

「有何心得?」

「以後寫作文有素材了。」

「不寫詩了?」

「寫吧。」

文箬跟林奶奶解釋,「阿奶,咱們的小李牧有個遠大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偉大的詩人。」說完,她還挑眉瞅了李牧一眼。

林奶奶豎起大拇指,打起手語。文箬提供翻譯,「真好。年輕人就應該心懷凌雲志。」

李牧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奶,文箬誇張了。我這是燕雀有了鴻鵠志,只能啾啾鳥鳴,發不出鏘鏘清音的。」

文箬放下翹起的二郎腿,跑去廚房,取了勺子和不鏽鋼盆,輕輕敲打,鏘-鏘——

三人頓時笑作一團。

原本應該擺放在房間床頭的小花盒,被李牧趁亂掛在了阿奶的脖頸上。眼神交錯間,文箬懂了,她從竹籃里抓了兩朵梔子花,插在阿奶的髮髻上。

這天下午,院子裡飄滿了白蘭花的清香,歡聲笑語伴著啾啾鳥鳴,還有酸酸甜甜的小西紅柿和紅莓果。真實的五感,鮮活的氣息這才徹底將文箬的情緒從兩場噩夢中拽了出來。

傍晚時分,文箬又一次撥了媽媽的電話,這次是文靜接的。文靜剛一開口,又忍不住吐了起來。

文箬也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媽媽,通話便斷了。她退出了通話的界面,發送了一條關心的微信。

李牧從院子裡走出,站在她身旁,問道,「發什麼呆呢?」

文箬低著頭,說,「看霞光呢。」

李牧笑了,「嗯?哪有人低頭看霞光?」

文箬踢了一顆小石子到面前的溝渠里,「喏,從溝渠里看霞光的倒影。」

他也添了一腳石子,「好可惜,被你一腳踢碎了。」

這人還落井下石。不過她懶得拌嘴,只是說,「它有自我修復的神奇形態,一會兒就自愈了。」

「從立體主義到印象派,從打破組合的破碎到色彩鮮明的寫實。」

「不是。地上的水是天空的一面鏡子。」

李牧的關切這才落實到實處,問道,「又是自愈,又是鏡子,怎麼了?」

文箬無奈地說,「沒啥。李牧,可以給我講講你家人嗎?」

「你想聽什麼?」

「隨便什麼都成。」

李牧想了一會兒,說,「講我媽早年的一個夢吧。」

文箬點頭,「洗耳恭聽。」

「我媽結婚前做過一夢,夢到自己生了個笨小孩兒。小孩兒笨到在考場上,每一題都蒙了答案。結果,每一個答案都沒蒙對,高考考了鴨蛋。她帶著那位笨小孩,在世界各地奔波,想為小孩兒求一大學的入學名額,條件是她可以去那所大學教書,不給待遇都成。無一例外,所有的學校都拒絕了她。法國和瑞士的學校給出的拒絕理由是她不會說法語和德語。這些都是夢裡的場景。夢醒之後,我媽決定不生小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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