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一最終還是錯過了那場對無數人而言, 承載著夢想與希望的高考。
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已然一個月了,雙眼緊閉, 從未睜開過。她面色蒼白如紙, 身形消瘦得讓人心疼, 像極了沉睡在童話里, 被惡毒詛咒的睡美人,脆弱而無助,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揪著旁人的心。
趙盼, 每日都會雷打不動地來到醫院照看堇一。
為了能全身心地陪伴女兒,她甚至毅然辭去了工作,在她心中,沒有什麼比堇一的康復更為重要。
2006年9月19日,洛城的秋天悄然而至。
窗外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槐樹,在秋風的輕撫下漸漸泛黃,一片又一片的葉子如同一隻只疲倦的蝴蝶, 悠悠地飄零在馬路上。其中,有一片泛黃的葉子,順著微風, 輕輕落在了堇一的床台上。
就在這時, 床上的少女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原本毫無動靜的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接著, 緩緩地抬了抬眼睛。
乾裂的嘴唇微微開合,嘴裡虛弱地呢喃道:「媽媽,救我……我好疼……」聲音輕得如同秋日裡最細微的風聲, 卻又重重地砸在了趙盼的心上。
趙盼正趴在床榻邊,不知不覺間睡著了,聽到堇一的響動,她猛地驚醒,慌亂地站起身來。由於起身太急,膝蓋磕到了床邊,她卻渾然不覺疼痛。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臉頰,聲音裡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和哽咽,溫柔地說道:「一一,媽媽在呢,不怕了,不怕了……」她的眼中滿是心疼與憐惜。
堇一甦醒後的第三天,主治醫生在詳細檢查後告知,再觀察幾日,若是各項指標穩定,她就能夠出院了。
周柏深這邊也迎來了喜訊,他成功考上了夢寐以求的海城美術學院,那也是他曾經與溫夕共同約定要一起踏入的學府。
傍晚時分,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氣氛卻有些壓抑。
周父放下手中的碗筷,看著周柏深,神色凝重地說道:「柏深,下午去醫院看看一一吧。畢竟,她變成現在這樣,和你還有溫夕多少脫不了干係。」
這句話,如同緊箍咒一般,周柏深每天都要聽上好幾遍。
「都是因為你們才會變成這樣」「因為你們」……這些話,就像一群惱人的蒼蠅,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腦海里嗡嗡作響,讓他的內心煩躁不已。
終於,周柏深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砰」的一聲,他將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他猛地站起身,雙眼通紅,大聲吼道:「為什麼什麼都怪在我們頭上?就因為我談戀愛,她就跑出去,然後被壞人拐賣,怎麼就成了我的錯?難道這不是她自己太衝動造成的嗎?」此刻的他,情緒徹底失控,額頭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緊接著,周柏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將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憤懣一股腦兒地宣洩出來:「我討厭她,甚至覺得噁心!就因為你們大人之間那些陳舊的關系,什麼破鄰居,還有那封建又噁心的娃娃親,我受夠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綁定。我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追求,我不想被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束縛住!」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脆響,周父一巴掌重重地落在周柏深的臉頰上,這一巴掌力度極大,直接將周柏深打得臉偏向了一邊。
周父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被兒子的這番話氣得不輕:「你這說的都是什麼混帳話!你是想活活氣死我嗎?」周父怒目圓睜,用顫抖的手指著周柏深,「下午必須去看一一,要是不去,你這大學也別上了,明年就陪著一一復讀,好好反思反思!」
說完,周父扔下這句狠話,轉身怒氣沖沖地走進了臥室,「砰」的一聲,狠狠關上了門。
周柏深站在原地,臉頰上的掌印迅速泛紅、腫脹起來。
他緊握著雙拳,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轉身,將桌面上的茶杯全部掃落在地,「嘩啦」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他狠狠地罵了一句:「草!」隨後,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椅子,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在醫院的病房裡,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地面上。
堇一靠在床頭,面色依舊有些蒼白,卻已有了幾分生氣。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向坐在床邊的媽媽問道:「媽,我聽說周柏深和溫夕分手了,學校里好像還發生了霸凌的事,是真的嗎?」說著,堇一的眉頭不自覺地緊緊皺起,眼神里滿是擔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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