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無奈一笑。
喻明希把滿滿一袋遞給言秋:「我不吃。」
言秋拿來又給老闆:「幫忙分裝吧,謝謝。」
喻明希橫來一眼,倒沒再說什麼。
很快,老闆把分好的兩袋給回言秋,親切地囑咐:「趁熱吃啊,漸漸降溫了,女孩子吃點熱乎的對身體好。」
言秋點頭應了:「謝謝。」
言秋轉頭把一袋交到喻明希手上,對方剛接了個短促的電話,正一手掛機,一手插兜,總之是不願接。
言秋不管他態度,抓著一包鼓鼓的熱板栗,就往他懶洋洋插兜的那隻小臂上懟。
他冷眼,她不看。
終究他還是抽出手,接過了。
言秋轉頭就走:「拜拜。」
喻明希:「拜拜。」
十分鐘後,言秋在前面走,喻明希在後面跟著。
言秋吃著板栗,時不時扭頭往後看一眼,喻明希也任看,直直地對上她目光。她質疑,他坦蕩,但都沒人說話。
兩人都不太提得起勁兒說話,但沒說的,又好像都說了。
沉默持續到了言秋家附近,她坐公車的車站,喻明希幾步走上前,到她旁邊。
「走了。」拿了一路的板栗又遞給言秋。
言秋接了,到手還是熱的。正好可以給爸爸當宵夜。
言秋說:「拜拜。」
喻明希也說:「拜拜。」
這下確實是真道別,言秋往前右轉上坡回家,喻明希到站台等車。他時不時望過去一眼,又一眼,再一眼,直到女孩子轉進拐角,不見了。
那麼巧,他要搭的車就來了。
上了車,前行一段,就到了上次他在計程車上看到言秋的地方。
「正豐百貨」的門口站著上次在言秋旁邊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她的父親?
跟父親一起生活,每天見面,父慈子孝地交談?
想像不出來。
喻明希的生活里沒有家庭的概念。所謂的家,是一幢一幢昂貴華麗的房子,是表面高樓宴賓客,實則從根上已經生瘡流膿。
所謂父親,是房子的主人,是角斗場的主人,亦是觀眾。剛才喻江輝來電,只說一句:「回家。」
不問任何事由,他知曉所有事由。是他投入一粒誘餌,喻明希和琴詠就能撕咬得遍體鱗傷,而他看得不亦樂乎。
多麼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啊。
短短兩個多小時,別墅里被火燒過的痕跡已經洗刷一空,窗簾和被波及的家具都換成新的,除了濃重空氣清新劑跟些許焦味、油漆味混合在一起有些刺鼻,這裡仍然是最完美無瑕的「家」。
「家」里多了兩個面生的保姆,是喻江輝派過來監視的。琴詠在監控里看到喻明希回來,特地從房間裡出來,仍舊穿著她最愛的大露膚度絲綢睡袍,就為了在喻明希面前晃一圈,好礙他的眼。
「有什麼用呢,最後還不是要回來。」她擠出一個自以為嬌媚的笑,但是難看極了,「我們母子倆,就是要相依為命的。」
喻明希懶得多說,逕直上樓回房。
厚重的木門隔絕了外面那些刺鼻的混合味,可喻明希卻覺得它們化作尖利的叫聲,不絕於耳。這裡,是全世界最吵鬧的地方。
哪裡才能找到一絲清靜?
昏沉沉的屋裡,他沒有開燈,手機屏幕的光亮成為唯一的光源。
打開聊天軟體,找到那個矢車菊的藍色頭像。聊天界面是一片空白。
那天她本來是要給他發信息的,他看到了。
雖然最後沒發,但,也當她已經先發過。
空白的界面,黃色笑臉發了一個:餵。
言秋洗漱後坐在書桌前,剛好做完一道化學大題,打開聊天列表就看到這麼一條信息。
暖黃色的小檯燈和淺黃色睡裙都襯得女孩子暖融融的。
她把手機一翻,屏幕蓋在桌面上,繼續去做後面的大題。
黃色笑臉的人一又發:言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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