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落花生分給謝應忱一顆,紙頭去看絹紙。
咔嗒。
謝應忱輕輕一捏,花生殼碎了,裡頭臥著兩顆花生米,謝應忱拿起一粒餵到了她唇邊。
顧知灼正在低頭看絹紙,眉頭擰得緊緊的,想也沒想就張嘴去接,在他的指尖留下了淡淡的體溫。
花生又香又脆,一粒吃完,絹紙也看完了,顧知灼滿眼的難以理解。為什麼皇帝會認為一個剛剛出仕的學子會無師自通的懂軍政呢。
「每城都這樣?」
「每城都這樣!」謝應忱點頭,「所以,西疆如今並不太平。」
要是顧三爺沒有給她安排足夠的人手,那就他來。
暫時只給了重九,也是想著別插手太多,惹了顧三爺不快。
顧知灼把絹紙放好,鄭重道:「我會小心的。」
吃完餛飩,又逛了一會兒,來時說好了送謝應忱回去的,結果不知不覺地繞了一圈後,就變成了謝應忱送她回去。
秦沉已經駕著馬車等在了府門前。
提著走馬燈,帶上重九,顧知灼和他揮手道別,整個人全然沒有了在午門時的陰暗衰敗。
一進府,顧知灼叫來了大管家陳今,讓他給重九安排一下住處,又順口問了一句:「三叔父和姑母回來了沒。 」
大管事看了一眼重九,顧知灼就道:「說吧,無妨。」
「是。三老爺和大姑奶奶去了城外的千機營,三老爺交代了今日可能回不來。」
千機營是太祖皇帝特許鎮國公府組建的親衛營,顧以燦這回剿匪沒有帶上千機營,如今這三千人就駐紮在京郊的營地。
一來一回至少也得三個時辰,今日確實回不來。
陳今又道:「姑娘,還要再帶季家人來京城嗎?」
季氏被聖旨貶為了妾,挪用虧空的事也全都揭到了明處,還需要帶季家人來嗎。
「帶。」
妥協只為權宜,這口氣堵了她兩世了,不鬧個天翻地覆她咽不下去。
陳今不問原因,躬身應命。
他剛要說派去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一個眼熟的婆子急匆匆地過來,見到顧知灼頓時滿眼驚喜:「大姑娘,您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她抹了一把額上的汗,跑得氣喘吁吁。
顧知灼秀眉微蹙:「出什麼事了?」
「四少爺和二姑娘打起來了。」
一聽到四少爺,顧知灼就湧起一種掩都掩不住的煩躁,她生怕顧知微吃虧,向重九道:「你先隨陳大管事去休息,出發時間我們明天再定。」
說完,匆匆跟著婆子走了。
顧知灼走得很快,邁過內儀門,她道:「你接著說。」
「是。」婆子踩著小碎步,緊跟在顧知灼身後,說道,「二姑娘和徐家表姑娘路過花園的時候,正好夫、正好季姨娘被送回來,二姑娘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就問了幾句,祝嬤嬤和她說了,誰想讓四少爺給聽到了,四少爺說季姨娘不是妾,讓她們不准亂說。」
「二姑娘沒有理會他就走了,去陪太夫人用膳。用過膳要回去,四少爺竟然還等在那裡,和二姑娘鬧了起來,差點把二姑娘推下池塘。」
顧知灼心口一緊:「然後呢?」
顧家人上一世死絕了,她的妹妹們全有死劫尚在,但凡有點危險她都擔心。
「徐家表姑娘擋了一下,掉下了池塘。 」
婆子用了一個比較婉轉的說法,其實是讓顧琰給推下去的。
顧知灼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她順著長廊匆匆而行,沒一會兒就到了花園。
花園的池塘邊上圍了不少的丫鬟婆子,連二夫人徐氏也聞訊趕了過來。
婆子們已經把徐迎兒從池塘里撈出來了,她靠在一個婆子的身上,全身濕嗒嗒的,一邊咳嗽一邊喘氣,衣襟被拉扯著露出了半邊肩膀,粉色胎記若隱若現。
「迎兒!」
徐氏捧著一個斗篷快步過去,正要去把徐迎兒裹起來,動作突然一頓。
她直勾勾地盯著徐迎兒裸露在外的肩膀,有一瞬間的愣神。
「娘,給我!」
顧知微一把奪過斗篷,給徐迎兒披上,又接連道:「大夫呢,大夫來了沒。」
「快去再催催。」
「去煮一壺薑湯。還有……」
有理有條的吩咐聲在見到顧知灼的那一刻頓住了,所有被強行壓下去的後怕緊隨而來,她扁了扁嘴,喚道:「大姐姐。」表姐掉下水的時候,她怕死了,差點想跟著跳下去。
「照二姑娘的話去做。」顧知灼把花燈交給晴眉,過去瞧徐迎兒。
摸了一下脈,她讓徐迎兒靠在了她的身上,動作熟悉地用手指輕按著她小腹,胸口到喉嚨的幾個穴位,徐迎兒哇地一下把水吐了出來,整個人一下子就緩過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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