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音很快被抓到林祈肆身側,少年烏髮垂腰,身上披著狐絨蓮花披風,內衣穿著月牙色寢衣,一簇一簇火光閃過他清冷的容顏。
他目光冷淡,左手接過侍從遞來的木炭,將那燒成黑炭仍冒著滾燙熱煙的炭木生生按在玥音受傷的肩上。
安靜的夜內,划過玥音悽厲的慘叫聲。
陳阿招與許程之一同喊出了聲,「不要傷害她!」
陳阿招是顫抖地喊出來,淚水打濕了她的臉頰,玥音痛苦的面容讓她的心被撕裂。
林祈肆緩緩扔掉手中的火炭,碧波一樣寧靜深沉的眸珠輕輕轉動,目光定格在陳阿招流淚的面容上。
他輕聲說,嗓音如薄冰刺冷寒涼,「回來。」
許程之和陳阿招都知林祈肆說的是什麼。
許程之的指尖狠狠扣緊陳阿招的肉里,咬牙切齒道,「是你……害得玥音一次次為你受傷!」
許程之的手忽然捏住陳阿招的脖頸,慢慢收緊,「放了玥音,不然我就殺了她!」
陳阿招感到一陣窒息感襲來,淚水朦朧中,她看見那站在梨花樹下的林祈肆,眼底含著平靜的笑意。
他說,「那就殺吧。」
短短的四字,輕若鴻毛,冷若寒潭。
許程之的捏住她的手越發的緊了就在陳阿招呼吸不暢,以為自己真的要成為兩個男人爭執的犧牲品時,許程之鬆了手。
他在她耳畔輕聲說了句,「保護玥音。」
她被用力推了出去,眼看著從高牆摔落,林祈肆身旁的護衛飛過接住了她。
她被帶回林祈肆身邊,而許程之不舍地看了眼玥音後,轉身離開。
冰涼又熟悉的觸感攀爬到她淚水模糊的臉頰上。
林祈肆指尖捧著她,拇指摩挲過她臉頰上的淚痕。
陳阿招本以為他會質問自己為什麼離開,或者對她用刑,至少總得做些什麼吧。
可他只是平靜地盯著她看了片刻後,轉身離開。
*
玥音和她被一同關回了房間,好在林祈肆後來又派人給她包紮了傷口。
宋雀兒也在一旁幫著行動不便的她照顧玥音。
每當看到陳阿招挺著肚子給玥音擦拭身子時,宋雀兒不滿地奪過她手中的水盆,吐槽她道,「你行動不便,好好躺著,玥音我來照顧。」
陳阿招總能在困窘時遇見偶爾對自己伸出援手之人,感到一絲溫暖。
一絲溫暖,就足以她想活下去。
所以,她對宋雀兒說,「我現在有兩個好妹妹了。」
宋雀兒對上她的目光,眼睫抖了抖,連忙扭過頭去,她悄悄嘀咕了句,「誰是你好妹妹了。」
但她背對著陳阿招時,還是不自覺露出了笑來。
三人就這麼在屋內度過了幾日,玥音漸漸甦醒,可身子仍舊虛弱
宋雀兒是唯一一個能夠自行出入房門的,每一次,她都能從林祈肆那兒帶回許多吃食用物。
「其實公子對你挺好的,你為什麼要離開呢?」宋雀兒不知陳阿招經歷了什麼,她只是奇怪,陳阿招為何會突然放棄這樣衣食無憂的生活。
畢竟在她的眼裡,林祈肆除了最近忙碌起來無法去看望陳阿招,可平日裡,陳阿招饞酸棗了,很快就能吃到,陳阿招冷了,很快就有上好的炭火送來,覺得熱了,很快就會有上好的冰送過來。
她穿的是上好的軟羅煙,名貴的月華錦,住得是夏涼冬暖,南北通透的房屋。
陳阿招並不知道,從前她覺得不好看的房內擺設,曾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改變,一點一點變成她喜歡的模樣。
所以……當陳阿招親口告訴她,林祈肆並不喜歡她,甚至想她死時,宋雀兒是萬萬不信的。
可面對陳阿招如今的傷魂落魄,宋雀兒也想幫她一把。
次日,宋雀兒在牆角狗洞中發現了一封匿名給陳阿招的信。
宋雀兒悄悄將信遞給了陳阿招。
當看到兄長的來信時,陳阿招幾乎要無望的內心終於又尋到了一絲光芒。
信上,她阿兄得知了她如今的遭遇,打算救她。
陳阿招抹著淚,哭笑出來,「阿兄……不怪我了。」
她還以為,她與陳寒臨會一輩子生疏下去,還以為陳寒臨再也不會來尋她了,可還好,他們的親情尚在,阿兄果然不會丟下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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