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葉雲岫卻睡得香甜,謝讓不禁有點羨慕她了,小姑娘怎就這麼隨遇而安,似乎萬事萬物都不放在她心上,不論到了哪裡,吃得香睡得足,除了關心一日三餐,睡不足還要鬧起床氣。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更不曾見她傷春悲秋過。他一直自以為自己活得清醒,如今卻覺著,眼前這女子活得才是真豁達。
早晨葉雲岫醒來,訝然發現謝讓居然還沒起,依舊躺在床前的地鋪上。平常他可都是早早就起來了,從來不賴床。小姑娘好奇地趴在床邊,問他:「你最近是不是都沒睡好?」
「?」謝讓側頭。
葉雲岫有點同情他了。他這陣子可夠倒霉的,在山寨被綁了一宿二日,接連又打了兩三天的地鋪,肯定沒睡好,加上剛被人揍了一頓……葉雲岫嘻嘻笑道:「謝讓,你去照照鏡子,你臉上的青紫還沒退掉呢,眼圈也有點黑。」
原本玉樹臨風的翩翩佳公子,這都影響形象了!
「……」謝讓把腦袋轉回去平躺,懶洋洋伸了個懶腰。
居然不理她,這人怎麼了?葉雲岫鼓著小臉:「謝讓……」
「叫夫君!」謝讓翻身坐起來,眼睛乜著葉雲岫嗔道:「這是在外面,不能喊我名字。你記住了,私底下就罷了,便是平日裡在山寨,當著外人你也不能沖我直呼名姓。」
葉雲岫撇嘴,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嗎。古人為何這麼多繁瑣無用的講究!
「這不是沒有外人在嗎。」葉雲岫道。
「中午我要帶你去吃大鵝。」謝讓起身穿上外袍,彎腰收起地上的被子,一邊手指隔空點點她,「我們要去要見個人,到時候你可別叫錯了。」
「誰?」
「去了就知道了。」謝讓把被子放到床上,看著她笑,哄人的語氣道,「起來吧,天這就不早了,我們還得上一趟街呢。」
起床收拾洗漱,出門前謝讓拿了一個帷帽給她。葉雲岫接過那頂斗笠一樣的帽子戴上,帷帽垂著長長的白色輕紗,一直垂到她胸口以下,遮住了面容和身材。
葉雲岫好奇地擺弄一下白紗,問道:「為什麼要戴這個東西?」
「城中人多,太陽又曬,你戴著比較好。」謝讓道。
葉雲岫掀開白紗,烏黑澄澈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撇笑。
謝讓不禁面色一尬,頓了頓訕笑道:「你還是戴著吧,我擔心遇到那樣不長眼的登徒子惹了你,你總不能當街砍人吧。」
葉雲岫撇撇嘴:「可是你說帶我去吃早飯,我戴著這東西怎麼吃飯?」
「吃飯的時候掀上去就是了。」謝讓動手把帷帽前面的輕紗往後邊撩起,整理了一下,笑道,「不會耽誤了你吃飯的。」
葉雲岫勉為其難,還是聽話地戴上了。
早飯品嘗了陵州城小有名氣的雞汁餛飩,還吃了炸香油果子,剛炸出來的香油果子老大一根,蘸著豆漿吃,咬上去蓬鬆酥脆,滿口香甜,吃得葉雲岫心滿意足。
飯後謝讓便帶著葉雲岫,姿態隨意地進了一家成衣鋪。謝讓和葉雲岫衣著雖然普通,卻氣質不俗,店老闆不敢怠慢,殷勤笑著迎上來,謝讓也不多話,略過一樓便宜些的,帶著葉雲岫徑直上了二樓。
謝讓給葉雲岫挑了一件月白素綾的裙子,霞粉提花羅衫子,一看就是值錢的好料子,又叫店家幫著多挑了幾件日常穿的衣裙和小物件,謝讓自己也挑了一件月白圓領的素羅單袍。
「有銀子了,就是不一樣啊。」出了成衣店的門,葉雲岫揶揄地看他笑。
謝讓無奈道:「你缺換季的衣服,我又不會給你做;二來麼,這世道最不缺衣冠取人,出門在外總得有件像樣的衣裳,回頭我們是要去饌玉樓見四嬸,那種勢利的去處,你穿的寒酸,店小二都是鼻孔里看人的。」
原來他是要去見范氏。葉雲岫追問道:「你到陵州來,就是特意來見你四叔四嬸?」
「只有四嬸,你去了就知道了。」謝讓說。瞧了一眼她頭上素淨的桃木祥雲簪,便又帶著她進了一家首飾鋪子,挑了一對珍珠海棠的髮釵。
葉雲岫對街市的一切都饒有興致,走走看看,小姑娘家看見什麼都新鮮,難得閒暇,謝讓也樂得陪她逛逛街。兩人先買了幾包蜜餞,以前葉雲岫吃藥謝讓給她買過的,小姑娘很喜歡,如今不用整天吃藥了,愛吃蜜餞的習慣卻留了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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