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連京城范家都不知道,趕緊回去問問你爹老子吧。」范氏冷哼一聲,拉長了語調說道,「這兩位是我家中晚輩,憑你也敢造次,論起來,你們知府大人都是我祖父的門生呢。」
何公子臉色一僵,旁邊的人回過神來,趕緊把他拉走了。擦肩而過,謝讓冷冷盯了那何公子一眼,護著葉雲岫下樓。
走出饌玉樓,范氏站在馬車前駐足,生氣罵道:「我呸!一個小小的通判之子,也敢這般猖狂。」
「多謝四嬸了。」謝讓說道,冷冷回頭盯了饌玉樓的大門一眼。
范氏悵然道:「四嬸無能,我如今住在這陵州城中,不得不忍著些,若是在京城,今日這巴掌早該抽到他臉上了。」
謝讓道:「四嬸也別生氣了,這種紈絝哪裡沒有幾個,算我們今日晦氣,早晚要治一治他。」
「虎落平陽被犬欺。」范氏道,「那何通判何守庸,也在陵州多年了,讓哥兒不知還有沒有印象?」
謝讓搖頭。謝信得勢之時,陵州城的父母官們可沒少往謝家走動,一個個殷勤無比,只是他那時年紀小,也厭煩應付這些,早不記得了。
「說起來,他也算是你祖父的門生了。」范氏嘲諷地嗤笑一聲道,「何守庸當年三甲出身,放到臨陽當了個縣丞,便是走了你祖父的路子升遷到陵州做推官,之後又做了通判,不過是謝家門前的一條走狗罷了。你祖父倒了以後,他沒了後台,遭人忌諱,已經在這通判的位子上盤桓不少年了。」
謝讓臉色微變,頓時有一種吃了死蒼蠅的感覺。
他看著身旁的葉雲岫,小姑娘置身街邊,自己拿起帷帽戴上了。謝讓盯著那頂帷帽,心中莫名窩火。
第34章 及笄
回到客棧,葉雲岫推門進了房內,摘下帷帽丟在床上。
「謝讓你別生氣了,我們是山匪,大可不必跟他講道理。」
謝讓微怔,察覺到自己臉色一直不太好,連忙調整表情,安慰她道:「是我們雲岫受委屈了。長得好看又不是你的錯,明明是他們不對。」
「嗯,是他們不對。」葉雲岫道。她其實倒不像謝讓那樣生氣,她只是討厭這種無謂的麻煩罷了。
葉雲岫感嘆:「你四嬸這樣真好,娘家有靠山,還有錢,不用受人欺負。你們謝家數她活得自在。」
她這般說法,謝讓唯有苦笑,不置可否。皇權之下,亂世之中,哪有人真正活得自在,上至王公貴族,下到貧民百姓,誰還不是朝不保夕了。
以前他看淡世事,無心家業功名,如今心態卻不覺有了變化。這般世道,一個人總需要有自保和保護家人的能力。一個男人如若無能,妻子家人都跟著他受委屈。平民百姓怎可能超脫世事,想那何守庸區區六品通判,其子在陵州地方就能仗勢欺人了。
葉雲岫坐在床邊,脫下范氏給她的鐲子拿在手中把玩,問謝讓:「這個很貴嗎?」
「嗯。」謝讓接過來看了看,解釋道,「這副鐲子,單是用料也有二三兩黃金了,還有這瑪瑙,紅潤如玉,也是極好的,應當不便宜。」
葉雲岫對這些沒有具體概念,非得追問值多少錢。謝讓略一沉吟便笑道:「其實這東西我也不是太懂,一兩金兌九兩銀,估摸著也得幾十兩銀子吧。」
葉雲岫小臉上有些困惑,問道:「你四嬸為什麼忽然給我們補一個成婚的禮物?」
「應當是因為上次退給她的那三百兩吧。其實這次明明是四嬸幫了我們的忙。」謝讓說道。
范氏這樣的人,看似跋扈,實則世家大族出來的,哪有那麼簡單,如今范氏有心跟他們交好,總歸彼此沒有壞處。謝讓把鐲子放回她手中,笑道,「確實很好看,你喜歡就好。」
葉雲岫不懂這麼多人情世故,但是這鐲子她很喜歡,戴在手腕上自己饒有興致地把玩欣賞。
看著她高興的樣子,謝讓恍然記起,成婚那麼久,他居然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給她買過。
兩人的婚禮就足夠倉促寒酸了,成婚至今,他一個大男人竟也不曾留意這些,除了那根桃木祥雲簪,還有上回為了裝門面買的兩支珠釵,她身上就沒見過別的飾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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