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明道:「你也太把我看扁了,我在這裡,還能讓表哥吃了虧?」
楊行脖子一梗說道:「就因為你們是親戚,那些人才敢放肆。老子從小孤兒長大,最煩那些子親戚了,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一番折騰,暮色已經昏黑,這中秋節是半點過節的氣氛也沒有了。謝讓只好決定再留一晚。
鳳寧住在她原先的屋裡,謝讓以前的屋子已經被謝宏住了,楊姨娘也帶著謝燕真搬了這邊院裡。謝讓索性收拾了隔壁的空屋,跟周元明和楊行湊合一夜。
晚飯後謝宏留住謝讓,期期艾艾吞吞吐吐,謝讓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直截了當道:「父親,你若是想給謝誠說情,那就不必了,我原也沒打算殺他,我這苦主不追究,他倒是可以留一條命,但是我卻不可能放了他,謝鳳歌也一樣。」
「那,那就好,那就好。」謝宏遲疑道,「讓兒,他們是錯了,你該打該罰都行,可總歸血脈相連,殺頭……也太過了。」
血脈相連……謝讓自嘲一笑:「但是請父親也告訴那些人,若還有人不能安分,非要犯我的忌諱,人,我是隨時可以殺的。」
他語氣中儘是森然,周身霸氣天成,謝宏目光十分複雜,似乎第一天才認識他這個兒子。
「就這樣吧,父親,我累了先去睡了。」謝讓恭謹地行禮告退,臨出門想起來,又轉頭道,「對了,父親,謝詢明日我帶走了。」
謝宏愣了愣,連忙答應著,謝讓卻已經走遠了。
囫圇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依著晨醒昏定的規矩,謝宏寅時就起床了,又叫謝詢來喊謝讓,問他去不去。
每當逢年過節,謝家晨醒昏定的規矩便會越發鄭重,似乎默認這一日是必須要去的。謝讓雖不認同這種「孝心」,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素來不做堅持,反正也睡不著了,隨口說那就去吧。
等謝宏鄭重其事帶著謝讓、謝詢、謝鳳寧和謝燕真一起去了主院,除了大房,其他人都已經到了,看著謝讓的目光各種複雜,卻一個個都十分安分。
老王氏難得起了個早,沒讓大家等著,於是眾人請了個安,老王氏便叫他們各自回去。
「讓哥兒,你留一下。」老王氏道,又叫謝宏,「老二,你過來坐。」
謝讓便留了下來,坐在下首看著謝宏和老王氏母慈子孝,噓寒問暖,等著老王氏發話。
「讓哥兒,你大伯父……被關在陵州大牢,這事你可知道?」老王氏問。
「知道。」謝讓態度恭敬地答道,「我抓的。」
「你……」老王氏一句話差點嗆住,忍了忍敲著拐杖斥道,「他是你大伯父。」
「對,」謝讓依舊恭敬地答道,「所以陵州城除了我,還有誰會抓他。此事祖母就不必多言了,謝誠、謝鳳歌我能網開一面,暫時留他們的性命,因為他們得罪的是我,算是我給祖母和父親的情面了。但大伯父不同,大伯父所犯之事,有違國法,有違德行,有辱謝家的祖宗,這不是我能不能原諒的事。」
老王氏忍了忍,說道:「讓哥兒啊,那好歹是你大伯父,你把他放了吧,我以後好好管教他。」
「不必了。」謝讓道,「祖母要沒別的事,我就先告退了。」
「你敢!」老王氏指著他道,「讓哥兒,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也不能六親不認!今日你給我句準話,你到底放不放你大伯父,你敢不放,我……我死給你們看!」
謝讓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方才說了,謝誠和謝鳳歌,我暫且留著他們,是我給祖母和父親的情面,大伯父不行。這不是家事,祖母逼我也沒用,逼得急了,我就把謝誠殺了作罷。」
「孽障,孽障!」老王氏劈手砸了個茶杯過來,往地上一滾哭嚎道,「我不活了,你這是要逼死我呀!」
「讓兒!」謝宏情急道,「你怎麼跟祖母說話,你真要逼死你祖母嗎!」
謝讓一怒說道:「人總有一死,祖母若要尋死,也是被大房氣死的,我謝讓不擔這個罪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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