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察使大人喬裝打扮跑去尋訪一個郎中,還要把身邊的侍衛支開。就這麼一小匣子,可是他花了重金的。
謝讓這會兒有點羨慕話本子裡那些公子哥兒,身邊總有一個溜須拍馬跑跑腿、專門辦私密事情的狗腿子,他身邊怎麼就沒有這樣的手下。
「那個東西,再加上他給我的一個穴位按摩之法,大約就萬全了。」謝讓說道。
兩人努力表現得像是在說一件十分尋常的事情,視線卻不自然地移開,各自熱著臉看向別處。
「你,你把那盒子放哪兒了?」謝讓說道,「要不,我們拿一個出來?」
「不行。」葉雲岫強自鎮定,臉上卻裝的若無其事道,「紙上都說了要泡。你去找一個帶蓋子的碗,別讓人瞧見了。」
謝讓立刻就去找碗,轉個身的工夫,唇角傻乎乎地咧開了一個笑。他家娘子果然不是尋常人能比。
一回生二回熟,他有足夠的耐心。於是幾回之後,有些事情漸入佳境,變得別有意趣來了。
恰青春年少,兩人都很有探索精神。
…………
謝讓回來的幾日之後,恰逢月中,謝讓按照慣例去陵州,他要處理這陣子王府那邊的一些事情,主要就是各地送來的賀禮和應酬來往的書信,葉雲岫許久沒去,也跟他去看望外公和鳳寧。
聽說洪勉找他,於是謝讓換了件日常衣裳,親自上門去見老先生。洪勉見他來了十分高興,兩人泡上香茶,擺上棋局,坐下來說話。
洪勉先關心問了問謝讓這一趟的行程,然後捏著棋子沉吟道:「公子,如今新帝登基,京城收復,老朽想回京城去了。」
謝讓有心挽留,卻也明白,洪勉是京城人士,家人至今還在京中呢。老先生這般年紀,自然是想落葉歸根。
於是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說道:「先生想回家了?那我派人送您回去,一路也好有個照應。先生那兩位學生,呂懋和曾庭彥可要隨您一起回去?」
「他們就不必了,他們是你的縣令,留在你這裡更有用處。」洪勉睇著他笑道,「公子就這麼放我走了?」
謝讓一怔,旋即笑道:「先生當世大儒,您在陵州是我的福分,可先生要回家跟家人團聚,我也不能強留啊。」
「以公子今時今日的地位,還能這般宅心仁厚,難得了。」洪勉指尖落下一顆棋子,望著謝讓一笑說道,「實不相瞞,老朽好歹有一點虛名,也有幾個學生在朝為官的,新帝跟他們問到我了,想要尋訪起用我。我這一趟回去,可能就會出仕了。」
謝讓抬眸望著老先生沉吟,他不認為德高望重、看淡生死的老先生這般年紀了,還要貪圖富貴名利。
果然,對上他無聲的目光,洪勉一笑說道:「公子是個成大事的人,但是朝中根基還淺,我回京城,比在這裡對公子有用處。」
「先生,不可。」謝讓臉色一凜,正色道,「當今這位新帝喜怒無常,玩弄權術,視人命如草芥,我絕不能讓先生為我們以身涉險。」
他起身離座,鄭重一揖道:「先生在陵州一年多,已經幫了我太多了。先生洞若觀火,我也不瞞您,不管我要做什麼、能不能成事,也不能讓您這般年紀再為我們操勞奔波。」
洪勉說道:「也沒有什麼好危險的,皇帝這陣子排擠了不少老臣,大約被人罵得太多了,想請我出山,無非是拿我裝個門面,來表明他禮賢下士。既然是門面,大約也不會給我什麼實權,他看中的是我的那點名望。」
「老朽也不見得是為了你,就算是為了天下蒼生吧。」
洪勉推開下了一半的棋局,長嘆一聲道,「誠如公子所言,新帝剛愎自用、玩弄權術,登基數月除了排除異己、獨斷弄權,再有就是大肆重修宮室、廣納嬪妃,哪裡有半點把國計民生放在心上。這宇文氏的江山氣數已盡,邊境不安,危機四伏,黎民百姓早已不堪重負,可禁不起再折騰了。」
老先生扶了一把謝讓揖禮的手說道:「老朽在這陵州一年多,耳之所聞,目之所見,心中已有明主,總該要盡一份心力,公子就不要再勸了。」
謝讓見老先生執意如此,便也不好再阻攔。二人一番深談,謝讓親自為老先生安排行程,除了他日常伺候的兩個僕役,又派了神威鏢局一路護送。
洪勉這一路總得月余,等他抵達京城,便已經是中秋了,果然很快被景寧帝起用,給了他一個太師的虛職,正如同洪勉猜的那樣,名頭很高,卻沒什麼實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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