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猶如鬼嘯,陳笑的衣服已經被完全浸潤,冰冷地貼在陳笑的身上,僅僅只是一陣風吹過,便讓她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才剛剛入秋沒多久,沒想到這雨水就已經這麼涼了。
陳笑搓了搓已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地朝著前方邁出了步子。
按照陳笑的記憶來看,這棟樓應該又五個應急通道。
她現在所在的這個是最西面的,那往東走,應該就能遇到下一個通往天台的通道。
然而現實是殘忍的,陳笑摸黑找到了兩個應急出口處,可全都被鎖住了。
「咣當!」
陳笑煩悶地又踢了一腳門。
她光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種幼稚又可笑的報復手段是誰在搗鬼了。
魏黎明!
你給我等著!
陳笑在心裡惡狠狠地咒罵了一聲,可是面對風雨的夾擊,她瑟瑟發抖地看著周圍,最終只能蜷曲著身體,縮在出口處那根本不可能擋掉雨的狹小屋檐下。
剛剛找出口的時候,陳笑走到天台邊緣往樓下看去。
樓下漆黑一片,好像所有人都已經走了。
而這樓又高,今天風大雨大,陳笑就算呼喊也根本無濟於事。
所以想了想,陳笑覺得還是保存體力比較好。至於淋一夜雨什麼的,最多也就生個病。
死不了人的。
陳笑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她本來還站著,但在這樣的天氣情況下,她的體力很明顯流逝的很快。
最終,陳笑坐了下來。
周圍濕漉漉的一片,她渾身冰冷,儼然麻木到了沒什麼知覺的地步。
望著濃稠得幾乎化不開的沉重黑夜,陳笑恍惚間想起了自己當初第一次見林墨橙的時候。
那時候她剛進孤兒院,因為和所有人都不熟,所以便顯得有些孤僻,不愛說話。
同樣的黑夜,同樣的大雨。
那天院長媽媽買了蛋糕,所有人都去屋裡吃蛋糕了,只有陳笑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面,不願意去。
她趴在床上,抱著院長媽媽給她的兔子娃娃,一個人縮在床上,想睡卻又睡不著。
事實上,陳笑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當時到底在想什麼了。
她只知道那時候她一個人,外頭下著大雨,雨聲噼啪,砸在窗上的聲音格外的響亮。
而就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隱約之間聽見了一陣敲門聲,來自孤兒院大門的鐵門處。
如果是平時,陳笑肯定不會好奇。
可是那會兒孤兒院的所有人都都在樓里吃蛋糕,陳笑心想可能是有人來了。
如果那是來領養孩子的父母呢?
那時候陳笑只想趕緊拜託孤兒院,被領養便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所以陳笑想著如果自己早點兒見到這對領養人,或許她被選中的可能性就會變大。
於是她便一股腦地爬了起來,撐著一把小傘,獨自迎著大雨走向了孤兒院的大門。
門外對於陳笑來說,就是另一個世界。
她嚮往離開,然後去尋找自己的家人。
可是院長媽媽和她說,她的父母早逝,即便她離開也找不到他們了。
陳笑不信。
她想要從這離開,然後親自去找答案。
懷揣著可以離開孤兒院的希望,陳笑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門口。
孤兒院大門外頭有一盞老式壁燈,燈罩掛在牆上歪歪扭扭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殉職,但燈泡卻是出奇的明亮。
透過夜晚,透過雨幕,那束光直直地打了下來。
林墨橙就站在那圈光里,她渾身濕漉漉的,看起來像是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
只是那雙眼睛竟然比夜空里的星星還要明亮,讓陳笑忍不住就傻在了原地。
她看得出來,這人不是來領養孩子的。
因為林墨橙太瘦小,太狼狽了。
而且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更像是一隻被拋棄了、無處可去的流浪狗。
「你是誰?」這是陳笑和林墨橙說的第一句話。
林墨橙站在雨中,凝視著陳笑。
那專注的眼神,格外的灼熱,可偏偏當時明明很膽小的陳笑卻一點兒都沒有覺得害怕。
她望著林墨橙,等了又等,便又問了一遍,「你是誰?」
「我是林墨橙。」雨中的林墨橙,說話時聲音有些模糊,但卻並不妨礙陳笑聽見她的名字。
「院長媽媽在嗎?我來辦理入院的手續。」林墨橙神情很平靜,平靜的就好像這件事情就應該發生似的。
可陳笑卻有些不解。
為什麼,會有人自己來孤兒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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