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適時往前走了一步,出聲和稀泥道:「大夫人也莫氣。」
「許是萬婆子年紀大了,看岔了眼。」
「十姑娘和九姑娘都是長寧侯府嫡出的姑娘,年歲相當身量也相似,平日姐妹間玩在一起就算一下子沒瞧清是誰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好傢夥!
不愧是劉媽媽,名不虛傳的大夫人貼身第一管事婆子,生了張特別能見風使舵胡言亂語的嘴。
花廳氣氛本就沉得厲害,劉媽媽見無人反駁,竟一時忘了自己的身份,往二夫人宋氏那邊瞥了眼。
二房這幾年沉默慣了,加上宋氏生了張圓臉瞧著十分和善,平日待人處事都是客客氣氣。
姜令檀見二嬸娘宋氏聽著這般荒謬無比的話,也就笑了一下,聲音平和朝劉媽媽問:「方才說的什麼,我隔得遠沒聽清,勞煩劉媽媽上前再說一遍。」
劉媽媽見周氏垂眸默許,便有些得意忘形往前走了幾步,正要開口說話,卻不想宋氏突然站起來,抬手一耳光朝劉媽媽那張胖臉上招呼過去。
這會別說劉媽媽了,花廳里所有人都沒想到,瞧著和和氣氣的二夫人會親自出手打人。
「啪。」
一聲清脆無比的巴掌聲落進姜令檀耳朵里,是那種重到讓人牙酸的聲音,劉媽媽在不遠處被打得差點原地轉了一圈,臃腫的身體僵硬著,滿臉驚愕摔在地上。
「放肆東西。」
「你這賤奴什麼身份,我嫡出的九姑娘又是什麼身份,容得你這般信口雌黃。」
榮慶堂眾人被這出乎意料的一幕,震得皆是一愣,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姜令檀看見宋氏慢悠悠往前走了兩步,直接走到大夫人周氏面前,平靜聲音透著冷意:「我家雲婉今兒穿得可是粉衣裳,哪比得一身大紅衣裙的十姑娘顯眼。」
「這都能瞧混,莫不是府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瞎了眼不成?」
周氏坐在太夫人身旁,面色鐵青恨不得生剜了方才那個多嘴的萬婆子,可宋氏的話都問到她臉上了,她自然不能裝死,只得強忍著火氣咬牙道:「有什麼看不看錯的,你是誤會了。」
「方才也都聽見了,是我家雲舒心善,見永平郡主落水想去拉她。」
「雲舒和她九姐姐雲婉關係最好,兩人站在一起哪有誰推誰下去的,不都是為了一起救人。」
聽到「救人」二字。
姜令檀發現二嬸娘神色微變,垂在袖中紅腫輕顫的指尖狠狠一握,聲音說不出的嘲諷:「十姑娘這樣心善,當年七姑娘落水時就該她去救才對。」
「也省得我苦命的嫡長女姜雲雪才定下婚事不久,就因救人溺水病亡了。」
隨著宋氏話音落下,花廳里驟然一靜,連一直未開口的太夫人童氏都變了臉色。
當年二房嫡女姜雲雪到底是怎麼死的,周氏心底比誰都清楚,二夫人這話落在她耳朵里無異於惡毒的詛咒,她氣得渾身都在抖,又要維持她平日賢惠端莊的名聲。
咬著後牙槽死死盯著宋氏:「你說什麼胡話。」
「你瘋了不成!姜雲雪溺水病亡和我家雲舒有什麼關係。」
「今兒這事就算是雲舒為了救永平郡主心急,一不小心把九姑娘也一起絆入水中,那也是自家侯府姐妹間的誤會。」
「永平郡主作為成王嫡女,成王妃捧在心尖尖上的寶貝,若是出事,我們長寧侯府擔得起這個責任麼。」
宋氏似笑非笑瞥了大夫人一眼,慢慢走到太夫人面前跪了下去:「母親。」
「兒媳求母親替九姐兒做主!」
「當年五姐兒雲雪落水慘死,不了了之,都說是七姑娘不甘心一個人走,才帶走了媳婦苦命的長女。」
「但今日雲婉落水一事,媳婦絕不善罷甘休,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想害死我的女兒,才整出了這樣的藉口。」
太夫人看見二媳婦宋氏直挺挺跪在身前,想到五姑娘雲雪也是心口一悸,痛得差點喘不上氣來。
她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我記得前些日子是雲雪的忌日,也吩咐了府里的婆子去燒了許多冥紙,那孩子我同樣也捨不得。」
「可今日不過是姑娘間的矛盾,怎麼好端端又想到雲雪了。」
宋氏膝行往前挪了幾步,顫抖的指尖死死抓住太夫人的手雙目通紅:「母親,因為前幾日黃婆子在破屋醉酒打翻了燭台,活生生
被火給燒死了。」
「當初就是她叫人不及時又貪生怕死,害了我的女兒,這都是報應!」
太夫人聽了這消息,當即唬了一大跳:「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姜令檀在一旁聽著,冷不伶仃聽二嬸娘提到黃媽媽,她心裡也是驀地漏了一拍。
餘光看到周氏一張臉白得像紙,嘴唇抖個不停,聲音發虛勉強道:「母親。」
「那個黃婆子上不得台面,不過是她自己嗜酒作踐得了這麼個下場,加上這幾日府里要辦詩宴兒媳忙得腳不沾地,自然就把黃婆子這事給忘在腦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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