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昨日駱荀一找了隔壁的寡夫幫忙換上的。
他身上有傷,駱荀一顧及男女大防,每次塗抹藥草都得去找隔壁家的寡夫。
她只能希望他早點醒來。
隨即,她打開屋內的窗戶,將煎好的中藥放在一側放涼。
這是原身之前住的屋子。現在,駱荀一搬到了較大的屋子,也就是原身母親居住的地方。
計算好時間,她的指腹輕輕觸碰碗,看著裡面濃得發黑的中藥,慢慢挪開了目光。
屋內都是發苦的藥味。
她一邊用勺子將藥送到他嘴邊,一邊將他的嘴打開。
昏迷的少年格外乖巧,皮膚白皙,五官精緻,牙口健康。
一勺一勺餵下去,駱荀一額間的碎發都有些濡濕,發梢洇著草藥的氣味。
餵完藥後,駱荀一走到門口通氣,剛抬頭就看見大門口出現一個人。
是隔壁家的寡夫。
她微微怔了一下,對於他的突然到來有些不解。
寡夫生得好,被村子裡的那些男人暗地裡罵,身材勻稱,面容艷麗,性格更是好說話,舉手之間還有一股香味。
剛剛穿過來的駱荀一經常能看見他的門口有一些女人經過騷擾,那幾年,駱荀一可沒少受他牽連。
「我知道你要來找我,我便提前過來了。」寡夫姜欄說道,格外善解人意,「還沒醒來吧。」
駱荀一走上前,微微搖頭,有些歉意,「麻煩你了。」
寡夫走進來越過她,輕笑道,「這叫什麼麻煩,不過是擦藥而已,更何況你也是幫別人。」
駱荀一取來藥膏,打好一盆水放在床頭。
他接過她手上的藥膏,指尖像是不小心觸碰到她的掌心,白皙的手腕整個裸露在她的視線中,莫名的澀情。
駱荀一面上沒什麼表情,按捺手心癢意後緩緩收回手,好像沒發生什麼一樣。
屋門再次被關上,駱荀一站在門外等候,等會兒,她還需去鎮子上把藥草賣掉。
駱荀一正在攢錢,明年三月份便是春闈。
如今正值深秋,一月前,她從書院回來準備備考。
她像是想到什麼,去廚房拿出昨日在鎮子上買的糕點,這是她特意買來酬謝他的。
看著緊閉的屋門,駱荀一輕吐一口濁氣。
昨日裡去鎮子上打探消息,也沒聽說哪個大戶人家前夜死了人或者失蹤。
駱荀一記得,撿回來的人被丟進了亂葬崗,這種埋葬方式很難評判。
要麼是哪家的侍夫,要麼是哪家不受寵的庶出。
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駱荀一側身看過去,見姜欄出來,走上前去。
「這是我特意買來當作謝禮。」駱荀一將手上的糕點遞給他,模樣溫良恭謹,額上的黑髮輕輕晃了晃。
姜欄愣住,掃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抬手接過,柔柔地笑道,「你還是這個樣子。」
欠一點人情都不願意,他想做些什麼都沒有機會。
姜欄斂眸掩住眸中情緒,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她提醒道,「今日他應該就會醒來。」
「我知道了。」
駱荀一將人送到門口,姜欄走前轉身看她,出聲道,「你今日如此忙碌,來我這吃一頓飯,你也好一些。」
駱荀一搖頭,「不用了。」
人走後,駱荀一打開屋門,看著床榻上依舊昏迷的人,有些猶豫。
按理說,應該不會有人來找她。
駱荀一可負不起他被人毀了清白的責任,這裡的男子被毀了清白,大多數選擇了自殺,況且還是在村子裡。
駱荀一併沒有結婚的打算,至少現在沒有。
村子裡總有那些混日子的人,白日裡在賭坊度過,夜裡偷雞摸狗,在村子裡遊蕩,說句實話,村子裡的人道德水平並不高。
即便駱荀一手上有一些積蓄,對外皆道窮得只能去謄抄書本,去碼頭搬東西,家裡從來不買新東西,即使買了村裡的人也會趁她不在把東西拿走。
因此,駱荀一每半年才會回來一趟,家裡什麼都沒有。
她又重新將窗戶關上,背上簍子關緊大門後趕往村口。
聽到隔壁的聲響,姜欄走出門來,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目光又看向關緊的大門。
他想起被她藏在屋子裡的少年,從亂葬崗撿回來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長得再怎麼好看又能怎麼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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