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垂眸，被楚萱分了心，耳中對面人的話他就沒怎麼能聽得進去。

沈延跟他談了些正事後開始閒聊，看了一圈他堪稱得上簡陋的辦公室，說最近竟然在某局上應酬時聽到了一個他的傳言，他們傳他收購CG是為了那個大明星。

「也不知道他們是哪裡來的消息，關鍵當時他們經紀公司的人也在場，還跟人說了句宋馨之前是當過你們CG的產品代言人。」

「也有說當時在人家生日宴上見到你了，還掏出照片給我們看。」

「怎麼，陸淮，你真是為了她嗎？」

——這句，沈延七月跟陸淮在Meist相見時試探過的話，終於在時隔幾個月後直白地朝陸淮問了出來。

然而陸淮此刻背壓在座椅的椅背上，手指慵懶地敲著桌面，有些心不在焉：今晚又要怎麼說服楚萱跟那人分手，畢竟他這無名無分的日子看不到頭，眼看就要跨年了，如果她還不是單身，兩人一起單獨慶祝恐怕都艱難……

沈延看他神態一動不動，察覺到他的走神，暗中哂笑一下，拿手指關節敲著桌面提醒：「喂！陸總，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陸淮這才抬眸，眼神詢問沈延什麼事，沈延重複了一次：「你來這兒是為了宋馨？」

這種荒唐的問話不像邏輯縝密的沈延能問出來的，陸淮一笑置之。

沈延看他笑而不語，正要追問，聽陸淮說道：「關濟下個月在馬代辦婚禮，應該會需要法律顧問一起出去做保障，你這邊有沒有興趣？」

「有！」沈延答得利落乾脆，關濟那樣跟陸淮不相上下的人物，如果他也能跟他搭上線，對他個人、對他們律所而言都是難以想像的前途。

陸淮便說他先聯繫關濟，那邊同意後，他給沈延具體對接人。

沈延道好，在陸淮鬆弛不已的眉眼裡起身道別。

……

這日下班楚萱沒跟著陸淮走，她跟邱斕有約，邱斕說今年生日不辦什麼宴，只請她一起吃個飯，準備節衣縮食一把，多存點錢下來。

楚萱一聽就知道，她這是為和陳初宴在江城落腳做準備了。

兩家家境相差懸殊，邱斕家裡一直沒接受陳初宴，他倆如果能在江城安家，實際會比在錦城自由不少，但也正因為家裡反對，邱斕能從家裡獲得的物質支持少之又少。

楚萱知道邱斕的目的和困境，在選禮物時，特意挑了一個實際無比的。

邱斕打開禮盒看到是金條後，開心地抱著楚萱就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湊她耳朵邊說：「北鼻！你簡直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

邱斕沒辦宴，但作為今天的主角，妝容艷麗張揚，楚萱抹了抹她印她臉上艷紅的口紅印，嫌棄說：「有你這麼誇人的？誰要當那種噁心的東西？」

真要說誇人嘴甜的邱斕當然不在話下，立刻用誇張的詞藻又誇了楚萱一番，楚萱聽得肉麻不已，趕她坐回對面陳初宴那邊。

「先拍個姐妹照！」邱斕對鏡頭的熱情不減，舉著手機跟楚萱凹著造型自拍了幾張，發了個九宮格朋友圈，這才興高采烈坐回原位。

飯吃一半時陳初宴出去接電話，楚萱和邱斕閒聊了一會兩個人帳號的事，然後聊即將到來的跨年怎麼過。

「我想去爾濱。」邱斕一如既往愛出

門玩，又慫恿楚萱：「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楚萱猶豫：「去看冰雕還行，可是滑雪……我是一點不會。」

邱斕立刻說：「哪用得著你會？嘀嘀帶滑懂不懂？」

楚萱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嘀嘀？」

邱斕正要展開說詳情，驀地看到陸淮和陳初宴一起出現在門口，她驚得「媽喲」一聲，問走近的人：「你怎麼來了？」

楚萱隨著她驚訝的表情扭頭，頓時也驚得微微瞠目，也想重複邱斕那句話：他怎麼來了？

陸淮看她一眼，朝邱斕遞上禮物，「生日快樂。我正好在附近有應酬，陳初宴說今天是你生日，希望我沒來得太遲。」

生日祝福誰會嫌棄？邱斕接過陸淮送來的禮物，道了謝，讓服務員加菜加酒。

陸淮自然而然落座在楚萱身邊的空位處，參與到邱斕這場小聚里來，邱斕朝他敬酒，他也很欣然地接受。

陳初宴早知道陸淮的司馬昭之心，吃飯中間隨意地問起：「楚同學還單身吧？對什麼樣的男士感興趣？」

邱斕已經喝得醉醺醺，聞言笑了一下，脆生生地替楚萱開了口：「我姐妹的要求嘛簡單得很！男大學生長得帥。」

這明明是和陳初宴和好之前，邱斕她自己對男人的要求，楚萱制止邱斕醉了後的信口開河：「你別胡說。」

「我沒胡說啊，這要求也不算高啊。」邱斕被酒精沖得愈加頭腦發暈，嘀咕：「不過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