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垂著眼，看見她眼裡明晃晃的狡黠。

以牙還牙了一把，楚萱沒再折磨他，放掉安全帶真正抱住他的腰笑：「你不是讓我搬家嗎？你家不歡迎我？」

陸淮一下含住她的唇，吻得楚萱差點窒息。

兩人到達陸淮住處時，陸淮父母正在客廳靠露台的位置跳舞，音樂聲中主要是郭瑤在動，陸淵做一個陪襯鮮花的綠葉，站得似一個木頭樁子，被身姿輕盈的郭瑤繞著轉圈，時不時伸手和郭瑤拉拉手。

他倆永遠可以找到娛樂方式。

陸淮習以為常地看了一眼，一手推行李箱，一手牽著楚萱就往裡走。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也還在一個屋裡，兩個大活人就這麼直直走過，楚萱意外道：「你不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嗎？」畢竟昨晚他就沒回來。

陸淮反問：「你想打斷他們的活動？」

楚萱一噎，腳步往裡走，腦海中卻一直是那對夫妻的身影。

這樣和諧的畫面，她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曾有段時間見過，那是小學二年級時她放學回家，楚佳慧正在彈古琴，陸志祥坐在琴頭的凳子上哼著一首歌，歌詞她記不得，只記得那段旋律悠揚極了。

還有那年暑假，他們在祖父母家，陸志祥說他頭癢，楚佳慧就在院子裡給他洗的頭。

察覺到她在走神，陸淮問：「在想什麼？」

「沒什麼。」楚萱回神，走去洗手台洗手，耳朵聽著若有若無的音樂聲，刻意在裡面洗了很久。

再出來時，陸淮在門外站著，看她臉一眼，又摟著她走回客廳。

郭瑤和陸淵那邊剛跳結束，陸淮就站在客廳這一頭，對他們隔山喊話：「你們吃飯了嗎？」

「還沒。」陸淵拿手在幫跳得臉蛋通紅的郭瑤扇風，「還等著你們，讓李姐上菜吧。」

很隨意但恰到好處的語氣，沒特意提楚萱什麼，像是她到來本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楚萱耳朵里是陸淮說了聲好，然後手放開了她，走了幾步去廚房那邊叫李姐開飯。

她感受得到，這個原本寬闊安靜的空間忽然熱鬧了起來，不是吵鬧的熱鬧，而是多了很多人氣的熱鬧。

溫馨，和諧，而美好。

接下來和陸淮父母的第一頓飯也用得安靜且自在，飯桌上郭瑤和陸淵沒有特別問楚萱什麼，看陸淮給她夾的都是清淡口味的菜，問她的飲食口味和愛好，楚萱回答幾句，最後說：「愛好算不上，但接下來一段時間會和朋友出趟遠門。」

陸淮本在一旁默默聽著，被「遠」這個字一下抓到耳朵，插話問：「去哪？」

楚萱說了幾個地點，國內國外都有，她不覺得這些地方對於陸淮這種家庭而言有什麼特別，郭瑤和陸淵也當真沒評論，但她朝陸淮看過去時，恰好見陸淮的視線在她腹部上正正定著。

飯後她問陸淮她睡哪，被陸淮直接拉進了那間她熟悉的臥室：「你以為他們不知道，當年我沒回家是跟誰在外麼？」

楚萱靜了下，又問：「那他們是對我有意見，才不問深度問題的？」

陸淮正在和她的衣服作鬥爭：「比如什麼問題？」

「還沒洗澡。」楚萱拍了下他的手，但沒起作用，陸淮一扯她的袖子，她上身就只剩下最後一件，「家庭、工作之類。」

背後的扣解開，眼前是還有他痕跡的美景，似乎逐日在豐/滿，陸淮垂頭去落下一個吻，又從山底往山頂處攀，鼻尖是她身上獨有的那份香，他含含糊糊道：「這叫有深度的問題？」

被吮得發麻，楚萱咬牙哼唧一聲，人此刻還很理智：「至少是現實問題，長輩總歸會在乎什麼門當戶對之類的吧。」

陸淮弄了會兒抬頭，很快將楚萱剝乾淨，但人卻沒再動手動腳，視線直直看著她的眼睛：「用不著問，他們知道我的成就怎麼來的。」

他留的口水讓她身前兩處正泛涼，楚萱縮了縮肩，竟對答案有些緊張：「什麼意思？」

陸淮沒迴避，甚至像終於等來她開口問他的這一天，話語裡有種隱隱的驕傲：「為了追上你，我熬過不少夜。」

當時她的優秀讓成績平平的他自慚形穢，一度都在懷疑她那樣驕傲的人是怎麼突然看得上他的。

熟悉了之後楚萱就漸漸給他上壓力，又是偷偷跟陳初宴聯合幫他報名英語比賽，又是催他做些她精挑細選的試卷，常將「我們倆一定要考到京市」掛在嘴邊，他面上平靜，心裡卻急，為了能追上她的腳步私底下沒少用功熬夜，常在桌上睡過去，他父母常調侃他家裡恐怕要出個省狀元。

高考他得的分數不低，可她不辭而別。

那年剛好他母親有位在香港

發展的校友來錦城遊玩，問他願不願意去香港求學，他分明憋著一股氣，於是故意往與京市南轅北轍的南方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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