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別人都能做到我不可以。」
——為什麼別人都有爹有媽有家我沒有。
「我做錯了什麼要這樣對我。」
——爸爸,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拋棄我?
歲淮在一句一句謊言中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她蹲下來,毫無形象地坐在台階上,蜷著身子,像是縮進殼裡的蝸牛,無聲地哭著。
周聿白在旁邊坐下,長腿敞開,彎著腰,兩條胳膊擱在腿上,看著泣不成聲的歲淮,半晌,伸手擦了下她眼淚,「那麼難過的嗎?」
歲淮濕著眼望他。
周聿白嘆口氣,靠過去一點,胳膊一攬將歲淮扣在肩膀上,「想哭就哭吧,今天怎麼哭都成,衣服給我哭濕了我都不吭一聲。不過明天就要振作起來,去想想為什麼總是犯同一種錯誤,為什麼考前看了還是會出錯,不在想自己的失敗,而是去尋找為什麼失敗,好不好?」
歲淮抽噎著:「……你怎麼還讓我哭啊,不都說哭不能解決問題,不應該讓我停下來嗎?」
「哭是解決不了問題,但沒有人哭是為了解決問題。」周聿白淡淡的聲音,格外溫柔耐心,「哭,只是為了派遣情緒,讓自己好受點兒。」
歲淮眼淚往外涌,放聲大哭。
這裡是學校,雖然這會兒一層樓都走得差不多了,但是這種哭法很難不招來保安。周聿白一手摁住歲淮後脖頸,將她小臉埋進自己懷裡,另一隻手輕輕拍著歲淮的背,「好了好了,我們家歲歲只是一時沒考好,語文作文是第一名,歲歲很棒的。」
歲淮兩條胳膊緊緊摟住周聿白的脖子,聞著他身上熟悉又安心的味道。
周聿白,再抱緊我一點兒吧。
周聿白,別再自稱是我哥哥了。
周聿白,我喜歡你,好喜歡你。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家。真正意義上的家。
-
歲淮昨晚哭的太狠,第二天起來眼睛還是腫的。她昨晚沒睡好,上午請了假,結果在家裡也待不住,第二節 課的工夫來了學校。
學校高一高二正在做廣播體操,音樂響著,還夾雜著領導時不時說話的聲音,話筒滋啦滋啦響。這破話筒去年就有毛病了,周聿白那會兒是聯考第一名,上台國旗演講,沒講幾句話筒就罷工了,沒想到這會兒還沒換,學校摳門得不行。
歲淮扔了手裡的吸吸凍,準備進校門。
「歲淮。」
她回頭。
顧遠從一輛黑車下來,背著包,轉著手機,晴天艷陽照得他那截斷眉愈發肆意惹眼,問她:「現在才來,請假了?」
歲淮沒理他,繼續走。
顧遠跟上去,揣著兜,側行在一邊:「學生街開了家骨湯店,去不去?」
「顧大少爺什麼時候還去這些小店了,平常不都是日料餐廳嗎。」
「兄弟他姐開的,我去照顧生意,口味確實不錯。」顧遠笑了笑,「去不去?」
「不去。」
「去吧,」顧遠拉了下歲淮的袖子,彎下腰,要來纏她,猝不及防對上歲淮那雙還未消腫的雙眼,錯愕半秒,「你哭了?」
「……沒有。」
「誰欺負你了?」
「說了沒有。」
顧遠一把拽住歲淮的書包,把人往懷裡帶,桃花眼頃刻變得凜冽,「我猜猜……是你那個好姐妹?同桌?同學?還是……」他頓了頓,「周聿白?」
歲淮一陣沉默。
「……真是他?」顧遠咬著牙,冷笑,拳頭握緊,「他哪來的膽子惹哭我的姑娘。」他作勢抬腳就要衝進去,被歲淮一手拉住,這人真就勁兒比牛還大,拉都拉不回來。
「不是,你別亂猜!」
「你都哭了!」顧遠第一回 沒了那吊兒郎當的德行,緊張又心疼,想哄不知道怎麼哄。
歲淮:「我沒有!」
他嗓門兒大,再喊兩嗓子鐵定招來人,她怎麼就那麼倒霉,竟然碰見顧遠。歲淮把他往邊兒上拽,轉移話題,「你剛不是說去吃什麼骨湯嗎?我同意了,走,現在就去吃骨湯!前提是你給我閉嘴,別瞎嚷嚷!」
「別轉移話題,爺現在不想吃。」顧遠看她,「你就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誰把你惹哭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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