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裝啞巴了。」
幾分鐘後,被余偉纏的不行,周聿白說:「不是生不生氣的問題。」
「那是什麼?」余偉追問。
又靜默了。
十二月的天氣涼意刺骨,冷風瑟瑟,安懷市又是一個典型的冬冷夏熱的城市,在門口吹個十分鐘,別說外套就是身上這層皮囊都是冰冰涼涼的。周聿白手指節凍得發紅,緊攥的金屬倒是被捂得溫熱,他看著手心裡的打火機,「你說她這個倔脾氣怎麼才能聽勸?」
余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臥槽!」他自然而然的誤會成歲淮抽菸被周聿白逮到了,所以倆人大吵一架,他手點了點那打火機,然後雙手鼓掌,「——行啊歲淮,偷偷摸摸的幹壞事。你就彆氣了,不就抽菸麼,怎麼勸不重要,得看誰來勸,把人提溜回去口頭教訓教訓,她就嘴上跟你橫,其實可聽你話了。」
「聽話?」
「昂。」
周聿白輕嗤,「她要是聽話就好了,現在聽誰也不聽我的。」
「……我靠,」余偉不敢置信,「你倆鬧得那麼僵呢。」
他想了想,拍胸脯,這回拍得力道更重了:「放心,這事兒包我跟我女神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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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下課,車在校門口等著,歲淮跟章盈道別後上了車,坐在最里側靠窗的地方,周聿白隨後,輕甩上車門後落坐在她身邊的位置,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李伯請了病假,最近兩天來接放學的人是代開的新司機,全程不說話,專注地開著車。沒了李伯時不時的搭話,車裡氣氛僵滯,像一團怎麼攪也攪不開的乾巴巴的麵團。
歲淮上車後就帶上了藍牙耳機,手機里放著歌,是一首常聽的英文歌,她跟著哼。歌聽到一半,忽然想起來件事兒,她轉頭,「我打火機呢?」
「幹什麼?」他回。
「你別管,我的東西你還給我。」
周聿白淡淡說:「沒收了。」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那是我的東西。」
「你不聽話,沒收了。」他越是這樣一副大家長監護人好哥哥的語調管著她,歲淮越是來氣,二話不說要去拿周聿白放在右側的書包,因為中間隔著一個他和大半距離,歲淮搶的有點費勁,手還沒碰著拉鏈,包就被周聿白一手提溜起來扔到了最右邊。
歲淮氣笑了:「……」
「給我。」
「……」
「給我!」
周聿白坐著不動。
「你霸道,晚清在你身上復活了吧!」歲淮起身朝他那邊搶,周聿白抬起一隻手擋,車身此時正好拐過一個彎,車速一剎,距離在半秒之內疾速縮短,歲淮因為慣性直直朝著周聿白壓過去。就在兩張唇快要意外觸碰時,周聿白先一步別開頭,臉頰側過去,歲淮的唇重重地擦過他的嘴角,側臉,耳廓,脖子。
溫熱的觸感像是火星,燒得歲淮渾身發燙,大腦暈暈乎乎,可隨之而來的,是親眼看見周聿白躲避她的唇而後知後覺湧上的酸澀。這跟親眼看見、親耳聽見周聿白拒絕她沒兩樣,因為不喜歡才那麼想都不想地去躲。她沒了思考能力,雙肘也失去力氣,任由自己往那邊的車窗玻璃上撞,就在額頭快要撞擊上去時,一隻手墊在了中間,額頭輕輕落在周聿白的手掌心內。
這就是這段感情最殘忍的地方。
——無論什麼事,什麼時間,兩個人之間說了再狠的話,他還是會在第一時間護她。就像這樣,用手背墊著玻璃不讓她受傷,讓歲淮眼睜睜地看著,聽著,體會著周聿白對她毫無保留的好。
——他什麼都能給她,唯獨他的心。
——他什麼都好,就是不喜歡她。
車內暖氣緩緩流動,時間仿佛按了暫停鍵。
兩個人在後面的動靜引來了司機的注意,他也是周家的司機,知道周家那點兒事,正兒八經的繼承人只有一個少爺,但是家裡還有一個寄養的姑娘,也算是周家的小姐。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也就是那一眼,嚇得他整個人抖了一下。
少年安靜地扶起歲淮坐穩,幫她系好安全帶,抬手理了理自己衣領,然後漫不經心地朝他投來一道冷漠的眼神,帶著警告。司機猛地收回視線,一絲不苟地開車,接下來的時間再沒看過一眼,耳朵也自動閉上裝聽不見。
「把它給我。」歲淮閉著眼,聲音也輕,「你不給就找個讓我心服口服的理由,否則這事兒沒完,我看見你一回我就搶一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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