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池也紅了眼眶,自嘲:「所以你根本不信我,覺得我出國後會做出跟你分手的事兒來。但是歲淮你可以將心比心替我想想嗎,你留在國內一天,在你心裡周家永遠排在我前面,你跟周聿白永遠也斷不了。」
他頓了頓,看她說:「要麼一起出國,要麼分手。」
歲淮說:「分手吧。」
她拿著包朝門外走。
程清池看著她絕不回頭的身影,心裡被揪得疼,還是忍不住低頭求她最後一次:「歲歲,只要你給我一句承諾,你說一句愛我,只愛我,我可以不出國。」
歲淮停了,肩膀顫了幾下後轉過身來,她取下手鍊還了回去:「出國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是最正確、最有性價比的選擇,你為了我留在國內不值得。程清池,山高水闊,祝你以後平步青雲,前程似錦,歲歲平安。」
-
歲淮到醫院的時候,手術還在進行中。
慘白的牆壁,紅色的窒息的光,死寂的走廊,周盛巡坐在長椅上,弓著背,肩膀也塌了,一夜之間
仿佛蒼老十歲。
周聿白靠著牆,兩手揣進兜里,肩膀緊繃著,歲淮知道那是他開啟自我保護的模樣。他沒表情地看著地面,腳尖撥動著瓷磚中間的那條縫隙,直到視線中出現另一雙鞋時,動作停了,他抬起看,那句「來了」滾到嘴邊卻因為視線過於衝擊而重新咽回。他一動不動地盯著歲淮脖頸上的一個吻痕,邊緣消失在衣領里。
他看著,使勁兒地看,直到看得眼眶發紅髮酸,周聿白才重重地喘息一下,挪開眼,疲倦至極地問:「剛剛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沒有。」
她以為他是問分手的事兒。
他以為她承認他倆在干那事兒。
周聿白心臟揪得難受,沉的難呼吸,生命中最愛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今天都給了他沉重的一擊。一個在搶救室里情況不明,一個就在剛剛跟別的男人做了愛侶間最親密的事兒。
歲淮靠在周聿白同一側,從脖子上取下一條紅繩,下面墜著一個黃色的三角符。
「周聿白。」
他沒反應,或許是不想說話。
「這個給你,」歲淮把平安福塞進他的口袋,「這是我在南洋一個很靈的寺廟裡求的平安符,它會保佑阿姨平安無事的。」
符露出半角,墜著紅繩,垂在周聿白的胸口。
他眼神毫無波動。
一直到後半夜,手術燈才熄滅,鍾晴成功脫險。
幾天下來,周聿白不合眼地陪著,直到周盛巡強硬地讓人帶他回去。但聽林姨說他一個人在別墅待著,讓她帶薪休假,說什麼也不要她照顧。
歲淮還是被周盛巡告知的,他第一回 那樣脆弱,近乎祈求的口吻:「歲歲,你幫我看看小聿吧。」
「……我?」她遲疑。
「我的話小聿是表面兒答應,回去就忘了,誰的話也不聽。昨天我把你阿姨的情況通知了京市那邊,鍾老也子那邊來了人,我得花精力去安慰一下老爺子,小聿那邊只有你照顧我放心一點。」
歲淮垂眸,「……嗯。」
-
別墅里林姨不在,門窗緊閉,密不透風,一片漆黑。只有電視機發出幽藍色的暗光,詭異,恐怖。
周聿白坐在沙發上,背脊弓著,雙臂撐在膝蓋上,瞳孔里倒映著電視機里變換不停的虛景。
非洲遷徙的動物群,淌過泥濘的沼澤,尋到一片小泉,動物群爭前恐後地撲進水裡,撲通撲通,水花濺到了鏡頭上。下一秒切換成,沼澤了有一條氣息的森蚺,龐大的蛇身浮出水面,黑色鱗片堅硬而鋒利,緩緩睜開的豎瞳發出陰冷的光,嘶嘶吐著蛇信子,張開嘴,露出尖銳恐怖的獠牙,鏡頭下泛著寒光。
周聿白面無表情地看著森蚺絞殺、吞掉一頭落後的獵物。<="<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