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信息問了?」
「問了,曾是興城人,後來去了南洋,入贅了楊家做女婿,現在是楊氏集團的副總經理,妻子楊施華,繼女楊菁。」
周聿白:「有照片嗎?」
警察抽出一張照片,周家司機接過,遞給周聿白。他看了一眼,只需要一眼,便能認出照片裡的中年男人是誰。眉眼間跟歲淮長得很像,尤其是鼻骨,挺翹,歲淮長的溫和親近,男人長得溫雅秀氣,太像,太像。
男人年過四十,依然英俊,面色紅潤,身上的西裝是高定手工定做,頭髮一絲不苟地梳成北頭,背脊挺拔,儼然一副上流社會精英人士的形象。
他過得應當極好。
卻從沒想過撫養歲淮。
周聿白指節用力,眼神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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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淮回到病房,還在抱怨路上堵車堵太久,「周少爺你快點好,今天堵車堵的我心力憔悴,十五分鐘的路堵了一個半小時!司機還坑我,不讓我下車。」
「怪我。」他說。
「就怪你!」歲淮朝他齜牙咧嘴,擺好碗筷,「吃飯吧,今天還買了水果切盤,飯後點心。」
周聿白沉默地喝著粥,眼皮耷拉,一句話不說。歲淮吃著吃著就覺得不對勁,他臉色淡淡,但是能感覺周遭氣息都是壓著的,像是壓著一股火氣。她關了手機里追的古裝探案懸疑劇,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吃粥:「周聿白,你有心事?」
他手頓了下,繼續喝粥。
「還是你的腿不舒服?」歲淮這下是真著急了,「我找醫生來看看,明天就出院了,不應該啊。」
周聿白拉住她,直視她純粹的眼睛,一時之間竟不忍心告訴她真相。怎麼說?說你爸這些年過得逍遙快活,吃穿不愁,上流精英,人人見著都得喊一聲歲副總?說你爸從沒有什麼難言之隱,就是為了一己之私,為了自己的前程才將你丟掉?
歲淮:「……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周聿白看她。
她又問:「是關於我爸爸的事情嗎?」
血緣在這一刻,總是有奇妙的連接和感應。
周聿白抓住她的手鬆開,停頓半秒,「警局剛來消息,找到那個人了。」
心臟跳得好快,似要衝破喉嚨,歲淮問:「是他嗎?」
周聿白剛要開口,又被她立刻制止:「等等,你等等,先別跟我說。讓我冷靜一下,我得緩緩。」
十幾年過去了。
她怕又是一個烏龍。
「是他,」周聿白說,長痛不如短痛,這一幕她總要去面對,「是你的父親,歲全亮。」
歲淮大腦嗡鳴,喪失思考能力,只能由著周聿白慢慢握住她的手,皮膚貼著皮膚,「歲歲,答應我,不管最後的真相是什麼,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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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裡,中年男人坐在審訊室里,剛被警察問訊完故意擾亂交通秩序的事,也交代了多次跟蹤歲淮的事。
周聿白和歲淮到的時候,審訊室里只有中年男人一個人,門開著,警察正在對他進行批評教育:「歲全亮,下次再出現這樣擾亂公共秩序的事我們會對你依法進行拘留,聽到沒!」
「聽到了。」
「多大個人了,還學那些小年輕一套跟蹤!你的女兒想看就看,還偷著躲著,差點把你當做流氓關起來!」
「警官,我這不是有難處嗎……」男人沒說完,就被警察嚴厲打斷:「歲全亮你還好意思說,為了二婚妻子和繼女而拋棄親生女兒,你知不知道真要追究下去,我們是可以依法起訴你遺棄罪,把你關個十年八年的?!」
「別別別,沒有棄養沒有棄養!我每年都會去看她,給她買些東西的!」
「你買什麼了!」
「她上初中的每個月我都會托一個學生塞幾百塊錢給她,跟她那些朋友去學校邊兒上的飯店啊吃飯,我也會偷摸著給
老闆塞錢,給她多吃點肉,還有她上了高中我有時候去看她,都會給她買點東西放進桌子裡,這還不好?我哪裡不管她不養她了?我身上還有一張銀行卡,專門給她存的嫁妝,以後她嫁人了裡面的十萬都是她的!」
歲淮心痛得沒有知覺。
她透過一層玻璃看著裡面的中年男人。
歲全亮幾乎沒怎麼老過,還是那副靠著自己一張清俊的臉而吃飯的諂媚模樣。他是穿著高定西裝,他是頭髮梳的很精英,他是看起來比以前有文化有涵養,但在歲淮眼裡,他還是那個無所事事、膽小如鼠、愛財如命、見利忘義、賭博把家裡的錢全都輸光、把五歲的她丟在垃圾桶的那個懦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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