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住院部,603病房,韋蕎推門進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張病床。這是一間八人大通鋪,每張病床旁配備了陪夜的躺椅。病房住滿了人,十六個人擠在一間屋裡,有人睡了,有人醒著,鼾聲此起彼伏,間或有竊竊私語。醫院處處不易,眾生皆苦。
韋蕎越過門口兩張病床,在第三張病床前停住。
「徐達。」
床上的人睜開眼,見到韋蕎的一瞬間,眼睛亮了。
除了這雙依舊發亮的眼睛,這具身體的其他部分,很難令人相信這會是徐達。他的頭部被繃帶包著,手腳都被吊著,看起來就像一個「繃帶怪人」。徐達一向老實,韋蕎見了他這副模樣,心裡就明白七八分:不是他打了別人,就是別人打了他。很明顯,不會是前者。
「蕎姐。」徐達聲音沙啞,「你怎麼來了?」
一旁,徐媽見了韋蕎,立刻起身。她身體不好,起身的動作快了些,差點踉蹌摔倒。韋蕎一把扶住徐媽,叫她快坐。徐媽不肯,拉著她的手,心裡的話終於有一個去處:「韋蕎,你來了。」
「徐阿姨,你放心,我來了。」
「韋蕎,你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我打電話給你,也很難為情,知道家裡這種醜事不該麻煩你。但是……徐達這孩子聽你的,所以我只能麻煩你,快幫我勸勸他,千萬別想不開啊。」
徐達聽了,比他媽媽更難為情。
「媽!你怎麼能去找蕎姐呢?這好意思嗎!」
徐媽被他說得直抹眼淚。
韋蕎沉聲:「徐達。」
徐達立刻不吱聲了。可見徐媽找對了人,徐達確實聽韋蕎的話。
岑璋這個局外人,無事一身輕,不知什麼時候飄了進來,站在韋蕎身後一言不發地聽。他動機不純,主要是想過來看看哪個不長眼的男的敢打他前妻的主意。聽完徐媽一番話,岑璋立刻猜到七八分:看來沒什麼野男人,就是徐家遇到了事,找韋蕎求助來了。
岑董暗自鬆口氣:沒事沒事,穩住穩住。
「岑璋。」非常時期,韋蕎用人也不挑了,把今盞國際銀行董事會主席當顧清池用,「你帶徐阿姨出去坐會兒,我和徐達說點事。」
「OK。」
岑璋這會兒確認了「沒有野男人」這個事實,耐心和愛心都處於巔峰,態度出奇的好,立刻陪徐媽出去,還細心地扶住了老人家。
徐媽媽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
剛才出門前岑璋和韋蕎小小鬧了一場,一身燥熱,出門時連件外套都沒拿,穿著襯衫就出來了。徐媽媽半生苦難,練就一雙識人辨色的眼睛,這件襯衫的質地和高定logo都在告訴她,這是一個很「貴」的男人。而他松松挽起袖口的模樣,扶老人家坐下時手肘襯衫蹭了一身灰而他也全然不在意,徐媽媽就知道,這個人「貴」的程度也許遠超她的想像。
人間多苦難,一個人能擁有漫不經心的鬆弛感,靠的不是自己,說到底,只能靠最世俗也最難得到的一些東西:錢,權,三代從商的壟斷背書。
徐媽媽微微有笑意,為韋蕎高興。
韋蕎是好人,值得世間最好的感情。
「岑先生。」
徐媽媽喊了他一聲,微笑著對他道:「我看的出來,韋蕎一直被人好好愛著。」
一個人,無論男女,被人好好愛著,都會有無限勇氣。與人世相處,待人接物,都會比旁人更多一份從容。這是愛人給的,旁人給不了。連韋蕎都不自知,無論在道森,還是在人生里,絕境之地她總能端得起殺出重圍的鎮定,除了靠自身能力,還靠一份偏愛:我連岑璋都不想慣著,你算什麼東西,要我低頭?
徐媽媽看著岑璋,希望他可以永遠成為韋蕎不自知卻已深度依賴的偏愛。
「岑先生,現在我知道了,原來韋蕎離不開的人,是你。」
「……」
岑璋動作一頓:這是,自己人!
眼前的這位老阿姨,哪裡還是徐媽媽,這就是他和韋蕎共同的娘家人!
「徐阿姨,手機給我一下。」
徐媽媽不明所以,把常用的老人機遞給他。
岑璋迅速按下一個號碼,點擊保存,還給她:「徐阿姨,這是我的私人號碼,你收著。徐家有事,你儘管找我。在東南亞,黑白兩道,都會給我面子,不會有擺不平的事。出了東南亞,我想要伸手過去,也不是不行,到時候具體事情具體辦,我都可以。」
徐媽媽:「……」
老人家震驚半天,差一口氣就被嚇得緩不過來了。好半天,徐媽媽才小心翼翼對他講:「謝謝你啊。徐達惹的事,沒那麼大,都出不了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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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我們岑璋:只要你支持我和我老婆在一起,你就是我的相親相愛一家人!!!。。。
第26章 執行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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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璋和徐媽媽離開病房後,韋蕎找了把椅子坐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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