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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珂臉色微變,欲言又止。

「?」白榆緊緊盯著他。

「好吧,我說,你別激動。」蘇珂支支吾吾道:「就在你們回來的第二天,城防所內部發生了爆炸。炸彈離會議室很近,陸隊本來也是要參會的,正巧因為你情況有變,他臨時趕過來躲過一劫,但其他人就沒這麼幸運了。」

「魏所,還有……還有喬副他們被埋在廢墟下,為了防止破壞結構引發二次坍塌,救援整整花了十多個小時才把人弄出來。找到他們的時候,魏所被喬副緊緊護著,沒有傷到要害,昨天已經轉出重症病房了。但喬揚,他這次傷得很重,還沒脫離危險……」

蘇珂也沒有休息,在各個病房裡來回照應,說到此處不禁眼眶泛紅,「短短几天發生了太多事,魏所請陸隊暫時全權接替他處理一切事務,所以陸隊現在非常忙,幾乎晝夜不停連軸轉。」

白榆面色漸沉,暗暗捏緊了被角。衛城表面平靜,暗地裡殺機四伏,這場刺殺不知道除了周川以外,蕭尹有沒有參與其中。

他失血太多精神不濟,與蘇珂說了一會話就昏昏欲睡。直到凌晨三點半,陸徵才帶著一身倦意緩緩地推開了病房的門。

屋裡燈光已經調暗,白榆在他推門而入的瞬間就醒了,側過臉向門口看去。

陸征的軍裝還未換下,銀色的肩章在微弱的光線下閃著冷冽的光澤。幾天不見,他的臉色略顯疲倦。

「我聽蘇珂說你醒了,但手上有些事得處理,就來遲了。」他邊說邊在床邊坐下,握住白榆的手,「你怎麼樣?」

密密麻麻的癢痛從掌心傳來,白榆輕輕掙了掙,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好多了,別擔心。」

「弄疼你了?」陸征趕緊放開那雙纏滿繃帶的手。

「燙傷很難熬,已經用了最好的藥,你這段時間手不能沾水,千萬別逞強。」

白榆低低應了一聲,讓陸征放心。

「那陸隊,白哥,我就先回去了,早上再過來。」蘇珂識趣起身,迅速關好房門。

陸征拉過椅子,在病床邊坐下。

「去休息一會兒吧,已經很晚了。」白榆指向角落裡的摺疊床,儘管再見到陸征心裡有千萬無語,可此時此刻,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算了,都過去了,不說也罷。

陸征俯下身,溫柔地吻了吻他的額頭。

儘管半張臉都多多少少帶著傷,依然擋不住那蒼白如紙的面色,白榆肺腑受損,短短三天人又瘦了一圈。

陸征深深看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久久不肯起身。

白榆妥協地閉了閉眼,往裡面挪了挪,拍拍床邊,「上來睡吧。」

陸征猶豫了一瞬,白榆身上還連著各種儀器線路,他怕碰著。

「沒事」,白榆看穿他的顧慮,從容拔掉了輸液管,小聲道:「我真沒事了,就是有點疼。」

數不清的實驗,大大小小的傷病,陸征從來沒聽他喊過疼。這話一出,陸征的心立刻軟了,按住他面罩的動作也倏然停了下來。

Alpha翻身上床,小心翼翼地把人攬進懷裡,釋放出安撫信息素。雪鬆氣息帶著天然鎮定的作用,悵涼如水,滲透進每一縷呼吸,沿著血管和神經脈絡湧向四肢百骸,一點一點平復著身體和心理雙重的疼痛。

他輕拍白榆單薄的脊背,看著眼前人安靜的睡顏和平穩的呼吸,不敢回想三天前,那副鮮血染了半身、奄奄一息的樣子。

顧嘉南和隨行醫生把白榆抬下直升機的時候,陸征第一眼看到那隻從擔架垂下來的,還在嘀嗒著鮮血的手,只覺眼前發黑、耳邊一片嗡鳴。

白榆差一點就死了。

如果不是那個人突然出現,白榆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當顧嘉南艱難開口,把事情起末一五一十告訴自己的時候,陸征怔在當場,竟無言以對。

他喉間哽住,酸澀灌滿胸腔,疼惜、內疚、不安齊齊湧上心頭,讓攬住白榆的手漸漸僵硬。

「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看似睡著的人忽然睜開眼睛,對上陸征灼熱的視線。

陸征不自然地瞥過臉去,把白榆的額頭貼近自己肩窩,半晌才沉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白榆推開陸征的懷抱,仰起頭與他對視。

琥珀色的眼瞳里一片平靜,如寂靜流淌的星河。

「別說對不起。」他用纏滿繃帶的手撫上陸征臉頰,把那張英俊卻略顯疲憊的臉掰過來,兩人額頭相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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