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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買的?」白榆看著無名指上莫比烏斯環的紋理,光澤流轉、無止無盡。

陸征淡淡笑了笑,沒有作聲。

「我問你什麼時候買的?」白榆盯著藍色絲絨盒子,一股止不住的戰慄湧上心頭。

「在你離開的那天」,陸征聲音平靜:「本來想帶去醫院給你的,但後來衛城遭遇轟炸,就放在值班室抽屜里了。」

「後來也想過要給你,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白榆呼吸一滯,再次抬起頭時眼尾竟沾了薄紅。

陸征怔然看著他,還不等反應過來,白榆的眼淚就湧出眼眶,控制不住地落下來。

他嘴唇囁嚅顫抖,陸征半晌才聽清他的喃喃自語。

「其實……我那天看到了。」

在離開陸征的那一晚,他其實無意中瞥見了抽屜一角的藍色盒子,只不過那時心事太重,也沒有打開。如果當時打開了,看到了,自己還能狠下心離開嗎?

他和陸征從重逢到現在,彼此都沒有再提過那晚的事情。

白榆清楚,陸征刻意迴避並不是不在意,而是到現在也沒能邁過這道坎。陸征就是陸征,即使被逼入絕地,也絕不願意白榆為了他身陷險境。

是他先打破了對陸征的承諾,是他任性了。

「陸征……」,白榆緩緩地平復呼吸,把久藏心底的鬱結拋了出來:「那天的事,你能原諒我嗎?」

陸征眼帘微垂,「我沒有怪你。」

「可你分明就是在怪我。」白榆握緊左手,感受著無名指上冰冷堅硬的觸感,恨不得掐進掌心。

「你標記我吧。」他說著拿起盒子裡另一枚對戒推進陸征手指上,迎著對方仰頭吻上去。

「就現在。」白榆的聲音斷斷續續,琥珀色的眼眸微濕,像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雨。

「你的腺體還在恢復。」陸征輕嘆道。

雪松與海洋交織的信息素氣息先理智一步,不由自主散開,可惜白榆對信息素已經不敏感了。傷痕累累的腺體鈍化著他的感官,他終於自由了,可心裡卻總覺得空落落的。

「陸征,標記我吧。」白榆執拗地把額頭抵在陸征肩窩,悶聲道:「標記我,我就再也不走了。」

「我哪裡也不會去了。」

陸征眸色一沉。

白榆見他半晌不作聲,不安地想要抬起頭看個究竟,可剛微微一動,就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禁錮住。

一道沉沉的聲音當頭落下,「你還想去哪?嗯?」

雪松的清冷被海洋的洶湧取而代之,饒是白榆感官再蛻化,也察覺到了陸徵信息素的變化。

海面高漲,浪潮湧動,微涼的海水包裹著他,隨著呼吸的浮沉把他漸漸拖向水底。

陸征親吻著白榆,從微濕的發梢到額頭,順著五官的輪廓仔細描摹,停留在了耳邊。

再往下就是腺體,他收緊懷抱。

海水的涌動驟然激烈起來,白榆閉上眼睛,沉溺其中。這麼多日日夜夜的思念終於化作具象,倏然落地。

銳化的犬齒刺入皮膚,血液的氣息在口腔中瀰漫,帶著果實的清甜。陸征把信息素一點一點注入,他不敢咬得太深,只能在一遍遍地撫摸中安撫白榆,也告誡自己克制。

可白榆只是緊緊環住他,一口咬在他的肩頭,把所有聲音都淹沒在了自己喉間。

他一聲不吭,沉浸在那片廣袤無垠的海中。

……

水霧漸散,和風微盪。

白榆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下午。醒來的瞬間,異樣的悸動涌遍四肢百骸,他下意識跑進盥洗室,對著鏡子看去。

一道淺淺的印記浮現在脖頸腺體周圍。

臥室的門被推開,陸征的目光在空蕩蕩的床上掃視一圈,落在鏡子前發愣的人影上。

白榆捂著脖子,呆呆轉身。

「怎麼?」陸征微笑看他,「不會是後悔了吧?」

「不是……」,白榆微紅著臉,咕噥道:「我的腺體……我以為不會這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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