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若錦震驚的時候,衛世子的人不僅滅了另兩處火藥包,還抓住了點引線的作亂者,一個混在東山書院的雜役,利用會場上需要熱水的機會,趁機把埋在圍牆角周圍的火藥包掏出來點燃引信。
一場災難被消彌於無形。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不過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為了這場可能的破壞,趙瀾、衛世子等人,已經幾天沒休沒眠了。
衛世子拱手道,「這次多謝蘇二娘子、蘇三郎,要不是你們機警,後果不堪設想。」
蘇若錦直擺手,「阿弟淘氣,碰巧遇上。」
碰巧是真的,但小娘子剛才應急的反應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衛世子算是明白趙瀾為何喜歡小師妹了,小娘子不僅機智,還很謙虛,值得人喜歡。
衛世子心道,回家也讓妻子生個女兒寵。
蘇若錦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她哪有什麼急智,明明是前世學過的課文里有,又剛好她有個小阿弟,舉手之勞而已。
小徒弟剛才死命的拉著花平一臉緊張的樣子,看到她嚇的現在臉色還沒恢復過來,花平忍不住伸手抱起蘇若錦,「剛才嚇得不輕吧。」
炸藥啊,那可是熱武器,一旦爆炸,任你會飛檐走壁也逃不脫,蘇若錦實誠的點點頭,「花叔,你傻不傻,我還要你做我一輩子師傅呢!」
花平根本沒意識到炸藥的威力,心想,只要把炮仗扔遠,不就沒事了,但看到小娘子的擔憂與愛護,內心早就軟的一踏糊塗,「好好,做一輩子師傅。」
不知為啥,花平這時特別想哭。
趙瀾別過頭,不望他們。
第151章 小叔與公主
回到會場時,正好趕上蘇言祖潑墨作畫,幾千目光聚焦於他,他卻如山澗輕風,從容淡定,全身心的投入到揮毫之中,筆端流淌出書院前的傲枝梅、山坡上的清風竹,幽谷里的淡雅蘭。
文人口筆中的四君子幾乎都是單獨成畫的,但蘇言祖卻把三君子構於一張圖上,①從上至下,寥寥幾筆,看似心血來潮隨意揮就。
「實則筆法變化無窮,提、按、頓、挫及輕、重、緩、急,用墨濃、淡、干、濕,構圖點、線、面,無一不有骨有肉,且富有節奏感,梅、竹、蘭形神俱備,沒有人生的歷練和『天人合一』的『道與技』,作不出這樣的畫。」
蘇言禮一邊為女兒解說,一邊感慨,「你小叔值得進國子監。」
蘇若錦抬頭望他爹,惜才、悵然、還有哀傷,情緒複雜,無法言喻。
她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爹,見過你生母嗎?」
蘇言禮一頓,低頭看向女兒,伸手撫摸她毛絨絨的發頂,在糯軟的女兒面前,他那難以言說的情緒才得以舒緩,不想說上一輩的恩怨,但女兒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還是讓忍不住說了兩句。
「見過,可是周歲的孩子沒有記憶。」
等於沒見過。
「逝於內院宅斗嗎?」
蘇言禮抿嘴想了想,還是回了女兒的疑問:「也許吧,我也不知道。」
世道就是這樣,沒有嫡子的嫡母,可以容忍庶女的生母安然活下去,卻沒幾個希望過繼到嫡母身邊的庶子生母活在眼前。
生母到底是真的生病逝去,或者嫡母借著生病做了推手,不管那一個,結果都是他再也見不到生他的可憐女人。
一邊恨著嫡母的無情,一邊欣賞嫡弟的才華。
自從出了平江府,在京城落腳,蘇言禮就放下過往一切,他知道,只要他肯鑽營,完全可以『功成名就、衣錦還鄉』,為生母討一個公道,但他沒有選擇這樣做,他尊從了本心,做了真實的自己,他希望生母泉下有知能原諒他的冷漠。
哀傷、負疚……突然像一座大山壓的他爹喘不過氣,蘇若錦伸出雙手包住蘇言禮的一隻大手,「爹,善惡自有天斷。」
「也許吧。」
在女兒的安慰下,蘇言禮再次放下恩怨,溫和的問道,「你弟弟呢?」
蘇若錦轉頭一看,「跟在小郡王屁股後面轉呢!」
猝不及防,蘇若錦額頭被他爹敲了一記,「小娘子家家的,說什麼屁股。」
前一刻憂傷的爹,突然就變成了打人爹,蘇若錦一鼓小嘴,氣的直瞪眼,「剛才我還當著大家的面叫弟弟撒尿呢!」
這女兒是不是沒救了?
眼看老爹的臉黑得跟鍋灰一般,蘇若錦趕緊逃,一呲溜不知鑽到哪裡去了。
蘇言禮:……
毫無懸念,蘇言祖用自己的一首詞作了一副畫,真正做到了詞中有畫,畫中有詞,詞畫合一,傳達著他本人如蘭似竹,清風淡雅的意境。
有一大儒當場推薦,保他進國子監,羅世子嘻嘻一笑,「閔老,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眼看蘇言祖就要被拉到三皇子門下,趙瀾示意衛世子上前。
沒等衛世子出手,有人開口了,「羅世子,美人你來,蘇公子嘛,自有他哥哥操心,就不必你代勞了。」
眾人看著端莊華貴的月華公主款款而來,紛紛起身行禮,「臣……見過公主殿下!」
「小民……見過公主殿下……」
場上嘩嘩跪下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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