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孝在身又何妨。」
男人想起三年前,她亦是這身孝服,那時為救她婆婆,她可是百無禁忌。
像是陷入瘋狂,滿腦子只想要了她。
對上那一垠最原始的欲渴,幾乎毫不猶豫,她轉身朝門口跑去。
男人一腳踢翻案幾擋她去路,陰鷙眸光瀾動。
想自己掏心掏肺待她,她總該回報些,可她怙頑不悛,難以捂熱,倒是讓李修臣生出些怒意來,咬牙道:「你曾日夜守在病入膏肓的婆婆身旁,恨不得把手伸進地府,將那離魂之人拉回來。你為他們沈家做的已經夠多了,你就不能,想一想我,我們的未來?」
男人步步壓近,目色比窗外映進的流光還要明亮。
她心跳加速,極力隱藏抗拒情愫。
男人凝視那雙濕潤眼眸,一想到她不肯屈從的模樣,身體便被一股無法抑制的妄念操控,手掌攫住她的肩,重重捏緊,欲。愛擰成一團,恨不能時時占有她。
感受到危險仄逼,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去推男人。
「別急,我太喜歡你無力掙扎的樣子了。」
李修臣顫抖手指輕觸她臉頰,慢慢移向唇邊,啞聲道:「窈娘,給我生個孩子吧!」
「不要。」她仰起頭,眼中閃爍決然光芒:「放過我吧。」
「放過你?呵呵呵呵……」
「你離的了我嗎?」男人冷笑,死死固住她,欺身吻去。
腦海鈴鈴作響,神志昏蒙。
仿是置身一片晦暗,慅無盡淫威籠罩。
折騰了半日,再無一絲力氣。
李修臣走後,門窗封死,屋頂明瓦黯淡。
*
許是被貶為妾室的緣故,僕婦嫌觸霉頭,未再殷勤說教,每日送完飯便悄無聲息。
她立於黑暗,目光呆滯,衣物沉甸甸壓在身上,恍惚自己可是深陷夢境,不安恐懼在心頭肆虐。
下過雨,屋頂裂縫照進一縷微光,她望向靜謐四周,隱約感受到了某種熟悉氣息,一種無形的力量於虛無聚集。
她決意,不再溺於桎梏。
一根麻繩甩上房梁,粗糙處握在掌心有些硌人,她沉著身子往下拉了拉,還算結實,若能綁上重物撞開門窗,那她就能逃出去,可麻繩不夠長,剛到脖頸處,她仰起下顎……
「嘭通」一聲,封死的房門猛然破開,刺眼光芒泄洪般照了進來。
男子輪廓深晦,凜凜立在光下。
頃刻間,胸膛里劇烈跳動的心,寸寸破碎。
她茫然滯立,眼淚哭幹了。
戰死的夫君竟然回來了。
男子打量著她,看不出多餘情愫。
前這個與之四目相對的女子,曾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關於她的破碎夢境,全是少女清純笑顏,與真實所見不太一樣,掠過她脖頸深淺紅痕,冷冽眸光逐漸陰沉。
第2章 何錯之有惋惜
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使阮舒窈愈發侷促,她下意識梳理長發,極力遮掩,浸滿淚水的眸光閃爍飄浮。
沉寂良久,男子凜若冰霜的神色浮出一絲淺淡溫情,聲音低沉。
「阮舒窈。」
他從未連名帶姓喚過自己。
頹然不受控制淚珠滾落,歡欣積怨念念之間,後知後覺去抓他的手。
男子明顯僵硬的手背充滿抗拒,讓她不敢逾越一步,更打消了她想依進男子臂彎里的念頭。
她原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變成石頭。
為何那人一個眼神,便輕易掀起巨浪波瀾。
她想要解釋,卻不知如何啟齒。
終只是鬆開手,淚眼望他。
「有時候,我們做了很多事,騙自己已無缺憾,已是問心無愧。可最終還是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我不想娘死,我每日都提心弔膽,我所有的願望,都是她能無病痛,無災害。」
「……」
「哥哥要是能早些回來就好了,阿娘很想見你最後一面。」
她哭音酥啞,淚流滿面。
「……」
此刻男子才完全確認,她是自己所尋之人。
疏離感暗暗刺痛她,洶湧起一股難以捉摸的情愫。
她遞去盈盈目光,眸低沾染幾分懼色:「哥哥殺了我罷,是我對不起你。」
男子斂去戾氣,冷冽聲音噙著不容置否的威嚴。
「你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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