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嬌面色緋紅,強壓下忐忑羞澀。
那少年完全符合她對世族公子的所有遐想,為何從未見過?眸光流轉間隱隱不甘,竟臆度與自己拜堂之人若是他,該有多好。偏偏今日是要嫁給李修臣。李修臣是父親看重之人,說是必有飛黃騰達的一天,可他家世不好,除了樣貌俊朗,太過書生氣,文文弱弱遠不如那凜冽桀驁的少年威風。
一對新人各懷鬼胎,在喜娘簇擁下入了洞房。
前院歡笑不絕,酒過三巡,李修臣醉意愈濃,他有意無意摸索著腰間鑰匙,正欲起身離席,寬厚身影直直擋在面前。
第6章 蕉窗月下服藥
「李大人,恭喜!」欽差劉長庸竟然主動搭話。
「多謝劉大人。」李修臣恍過神,謙遜作揖:「招待不周,還望劉大人海涵。」
「我是無妨,無妨。你可看見燕公子了?」劉長庸神色凝重,晃了晃手擒住他的肩,含有幾分宿醉模樣,略顯失態。
環顧滿堂賓客,確無燕公子身影。
*
和風布暖,香徑無塵①。
阮舒窈剛擦洗過身子還是莫名燥熱,慵懶躺在逍遙椅上,淺淺無眠,孤燈搖曳思緒潮湧,殘香氤氳間嗅出一絲別樣氣息。
她不禁心中一顫,凝眸望去,依稀可窺其昳麗形貌,仿是點綴了星辰光芒,縈繞淡淡青梅味。
她勾了勾腳尖,涌動一股潮熱,腦海竟不自主意趣,被他拘在懷裡的摸樣。
蕉窗月下輕輕描,重重織。
眼波流轉間,沈毅之紛亂撇開眸光。
「可好些了?」他問的清淡。
上次醫者開了些散熱的藥,本來還算平靜。
她仰起淨白小臉,墨發如瀑。
寂夜氛圍微妙,蕩漾的思念仿是懸在空中,輕飄飄的。
纖纖玉手慵抬,聲音軟綿:「剛沐浴完,哥哥來得巧。」
盈盈淺眸蘊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媚態,襯得言辭愈發撥人,話外之意莫過於,『哥哥當真是來得巧,真是在她沐浴之後來的,還是沐浴之時就已經來了。』
偏偏她容色清純,又好似並無這一層意思。
沈毅之雜念夯沉,深邃眼眸漆不見底,盡力屏住微灼鼻息,緩緩舒開手掌:「董鶴年在門口侯著,新調了幾枚丸藥,待你吞服,他可進來為你把脈。」
阮舒窈神情閃過淡淡失落,心下暗忖,他為人正派,胸襟坦蕩,斷然不喜以色事人者,若他知曉自己意圖浮佻,豈不鄙嫌,不覺間面紅耳赤,羞人答答。
「哥哥來時,可有人瞧見?」
既怕他不來尋自己,又怕他來尋自己被李修臣發現。
沈毅之神色微頓,仿佛此刻她二人是在行偷腥之事,見她十分謹心模樣,大致猜出其中原由,不知如何作答,掌心朝上遞去。
月色朦朧,阮舒窈視線昏暗,隱約能感知男子動作,硬著頭皮胡亂向前,猛然一陣鑽心疼痛從腳尖傳來。
「呃……」
受到撞擊,桌椅與地面摩擦出刺耳聲響,伴一息嬌吟,在寂靜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還好嗎?」他問。
昏暗夜色在她眼裡漆黑一片,這種症狀,沈毅之是曉得的。她咬緊牙,儘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穩:「沒事。」
*
小築門口。
青衫醫者杵立良久,因看不見屋內,只聞細聲交談,主觀臆想他二人是在男歡女愛,秋波暗送。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食指抵住眉心,淺淺闔上雙眼,正欲自閉五識。
「董鶴年。」屋內沉音冷咧,好似還殘留些許不明意味:「進來。」
董鶴年微怔,硬著頭皮行了進去。
柔風徐入香閨,燭焰顫顫。
臨窗而立的男子衣衫齊整,筆挺身姿,偉岸背影如峰勾摹。
董鶴年斂起悱惻臆度,細緻目光和著月色投向隱隱搖晃的逍遙椅,一縷薄衫隨意零落椅面,虛掩淡淡痕跡,遮去無盡遐想。即時收回目光,頷首作揖道:「公子有何吩咐。」
「她已含服素心丸,氣息尚未安定。」沈毅之咬字緩頓,磁音低沉。
深閨孤燈如豆,輕紗帳幔慵垂,董鶴年並看不見榻上之人,反是那柔荑縴手,珠白惹眼,他低伏榻前,靜心探脈,眉頭微微皺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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