悱糜氣息愈發怪異,阮舒窈指尖陷入掌心,強自鎮定。
看著她下意識的動作,王宗瑞唇邊笑意更盛:「我想起來了,你阿姊,好像是說,崔侍郎被毒蛇所傷,為了救他什麼都願意做,會不會是去了崔府。」
若是去崔府,阿姊換馬車做什麼?
阮舒窈隱隱覺得,事情並非表面看到的這般簡單,心裡想著快些離開,面上恭順道:「多謝王大人。」
「不忙著謝。」王宗瑞看她的眼神愈發複雜起來。
阮舒窈莫名懼他,後退幾步匆匆跑了出去。
剛到崔府,瞧見沈初冉從一輛陌生馬車下來,行近些才看清,她衣衫凌亂,手裡攥著一個小口玉瓶,面頰勒印出血痕。
她讓阮舒窈拿些碎銀子給馬夫,矗立良久,呆呆望著崔府門楣。
阮舒窈照做,隨即手心一涼,玉色藥瓶塞入她指尖。
「阿姊。」她不敢問沈初冉怎麼了,這模樣她再熟悉不過。聯想起丞相府里的事情,恍然覺得,自己竟如此蠢笨。
沈初冉雙眸通紅,哽咽道:「救崔顥。」
她求來的藥,並不是金身丹,只能暫時壓制住蛇毒。
她甚至不敢對阮舒窈說,王宗瑞這個禽獸,有多麼的不是人。
貴為沈府嫡女,沈初冉以為整個北國,沒人敢碰她。
可正因為她是沈府嫡女,發生這種事,她把沈府顏面擺在了自己前面,她不敢說。
終究是她,低估了人性的惡。
王宗瑞說,蛇毒難清,需多次服藥,讓沈初冉每隔三日去見他一次,他高興了,自然會賜解藥。他倒不是真的喜歡沈初冉,他只是喜歡拒絕過他的人跪地求饒。就像原配孫氏,是個不討喜的性子,嫁入丞相府兩三年,就得了沒有自知之明的病,死的很快。
沈王兩家素有嫌隙,王宗瑞請旨,求娶沈府嫡女做續弦,和睦朝臣關係,自道是與沈家冰釋前嫌。聖旨還未下來,沈慕時即刻上奏,道沈初冉已心有所屬。為此私下去過丞相府,特意說明。
王宗瑞面上並未反駁,只讓沈慕時回去問他妹妹心意。好似篤定沈初冉非他不嫁。
沈初冉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吃不喝,誰也不見。
沈府上下急的跳腳,除了阮舒窈,都以為她是在為崔侍郎擔憂。
沈慕時有一堆麻煩事要處理,也就沒往更壞的地方去想。
阮舒窈向來不喜與人結怨,卻最見不得阿姊受辱,阿姊明媚純良,像是驕陽下潔白的雲朵,污泥不該沾到她身上。
秋獮狀況百出,為了皇子公主的安全著想,圍獵提前結束,沈慕時也要因此受罰。
往日喧囂的街道被官兵圍得水泄不通,無數百姓跪在道路兩旁,阮舒窈遠遠望著皇家車攆行過,她希望可以見到燕寧。
車馬如長龍,過去良久,阮舒窈才察覺雙腿有些麻木,試著走了幾步,腳掌密密麻麻的難受。
「讓開。」一道粗冽嗓音從身後傳來。
青石板路面隱隱震動,沉重的腳步聲迴蕩在空中,阮舒窈轉身望去,巍峨身軀遮天蔽日般跑來,速度之快,戰馬難追。
「天鵬?」阮舒窈壓下嗓子輕喚了聲,未及反應就被他一掌攬了過去。
城樓高聳,阡陌縱橫,阮舒窈被他夾在臂下,到處亂竄。
她胃裡翻江倒海,拼命拍打天鵬的手臂試圖讓他停下來。
二人躲進堆滿廢墟的破廟裡,天鵬滿臉緊張:「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很不安全。」
阮舒窈靜下心深深吸氣,她可是好不容才避開隨從,如果沒有遇到天鵬,她早回去了,訕訕笑道:「暫且無礙,暫且無礙。為什麼有官兵追你,你來北國做什麼?」
天鵬耷拉下眼眸:「我剛到北國,不過是看了一眼皇家儀仗,北國人蠻不講理,說我衝撞了公主,非要擒住我。」
阮舒窈狐疑的望向他,天鵬身軀龐大,人群中最是打眼,如果他老實恭敬,應當不至於惹禍。
他屈身癱坐在地上,平視阮舒窈:「這雲州城中有我的仇人,等我揪出來,一個個的剮了。」
阮舒窈側目,心想,他的仇人還真是,遍布天下啊!
「破廟裡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屋外雄赳赳的聲音,格外耳熟,阮舒窈微微蹙眉,指向與天鵬同樣高大的佛像,細聲道:「你藏好別出來,我去引開他們。」
天鵬扭動腦袋,舉起大刀扛上肩頭,學著她的模樣小聲道:「你藏好別出來,我去把他們剁成肉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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