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似錦,鋪滿天際。
浩浩蕩蕩的馬車密集排列猶如長龍盤旋,場面蔚為壯觀。
最前方的馬車鑲了一層特殊革皮,可御刀砍箭矢,馬車內錦緞製成的褥墊鋪滿寬敞車座,舒適感極佳。
本來她還不願意換到燕寧的馬車裡來,這會子倒是樂在其中。
為了追上皇子車攆,他們路上一刻也不耽擱,夜深才輪番歇息,歇息時他們的隊形也未打亂,好在初夏時節並不覺得冷,護衛往運糧的馬車上一躺,很快進入夢鄉。
燕寧放飛手中信鴿,回到馬車時,阮舒窈眨巴眼睛看他,他很詫異阮舒窈能籌集到這麼多糧食,要知道如今的糧價水漲船高,組織朝臣募捐也是摳摳搜搜,果然,利人利己在任何時候都好使。
他把夜明珠裝入琉璃燈,掛在車內一角,盈盈光亮下,細聲與她說著話。
「原計劃從天厥收購糧食,不知誰從中作梗,天厥以今歲收成不佳為由,糧食漲價十倍,加上運輸損耗,是比雲州城的物價還貴。」
「若按照之前的採購數量,傾盡國庫還不一定打得住。」
「你懷疑北國有細作?」她趴在燕寧膝上,微微仰起下顎。
燕寧輕揉她太陽穴。
略帶力度的指腹按壓出一抹舒適觸感,她不由自主放鬆下來,連燕寧說話的聲音,傳進她耳朵里也是溫溫的。
「若國庫空虛,發不出餉銀,是比洪災危害還大。」
夜太深,她閉了閉眼,睏乏至極,耳邊燕寧繼續說著什麼。
「組建親衛軍極為不易,軍事費用不可苛減……」
翌日阮舒窈醒來,大致記得燕寧的意思是,不考慮在天厥購糧,至於為什麼,她有些記不清。
對接皇子車攆之事,是阮舒窈出面勾當,燕寧並未現身,同樣,坐在皇子車攆里的人亦未露面。
唯一的溝通難點是要天鵬跟隨皇子車攆一路,意味著他將與阮舒窈分開行動,他不理解為什麼瞑野能跟著阮舒窈,他卻要去運糧。
最終經不住阮舒窈的奉承,說什麼糧比金貴,信是無數家庭的寄託,只能倚重他。
於是,他負責押運私人糧食,約在遼東相見。
阮舒窈這邊只剩三輛馬
車,她與燕寧同乘,瞑野自駕一輛,最後一輛堆滿物資,前後輕騎護衛各四人,馬車行得極快,半日路程便領先車隊三十里。
從雲州城到遼東約一千五百里,按照日行百里計算,還要趕路十二日,十二日後不知遼東又是何種景象。
碧色郊野,馬車疾奔而去。
抵達盤錦時,挑了幾間上房歇腳。
普通乾草千里馬不吃,十一匹騏驥累了一日,食量極大,穀物豆餅餵養之外,還加了果蔬調配,一匹駿馬六十斤的巨量令人咋舌。
不多時便鬧出事端。
阮舒窈正在洗漱,聽見客棧爭吵聲,說是要殺他們的馬。
「人命重要還是這畜生重要,普天之下皆知糧食金貴,爾等商賈銅臭熏天,再駿的馬,也不能吃這麼多糧。」許是太過憤怒,中年男人聲音極為洪亮。
第70章 萬人空巷掛樹上
客棧庭院已聚集不少看官,馬匹嘶鳴夾雜吵嚷聲顯得尤為混亂。
隱約分辨出一道陌生男音冷靜勸慰:「雷鏢頭息怒,咱們辦正事要緊,莫要惹是生非。」
被喚作雷鏢頭的男人,大約三十五六,膀大腰粗,下顎蓄著一圈絡腮鬍,緊皺的眉頭壓抑一股疲態,他們快馬加鞭趕了一日,好不容易找到家客棧,咬牙掏出錢袋子,想給給坐騎加餐,掌柜告知馬料售罄,一問原由,竟是被一隊商戶霸占,這才火急火燎從馬廄罵到庭院。
這會子他二人正被四個墨衣青年圍在中間,從掌柜的眼神中得知,這幾練家子便是他們口中銅臭熏天的商賈人員。
「誤會,誤會。」頭戴氈帽的男人忙打圓場,分別對四人拱手諂笑。
這四人臉上一直冷冷的也不回應他,不像商人像要殺人。
男人肩膀微縮,略顯尷尬的拽住雷鏢頭下意識去摸腰間佩刀的手,自報家門道:「在下乃吉安主簿胡煦,有公務在身,還請各位好漢,行個方便。」
「散了吧。」一道清冷女聲從二樓傳來,輕柔卻極具穿透力。
胡煦收回視線時,圍堵他們的四個青年已不知蹤跡,他心裡咯噔一下,朝二樓作了個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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