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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那人是大將軍。

沈慕時打算先穩住他們:「請二位使臣下榻驛站,沈某這便入宮稟明,只是大將軍剛打了勝仗回朝,怕是不太好綁。」

車攆內傳出細微動靜,像是掌心壓住手腕。

接著是一道年輕的聲音:「不知大司馬與戰神沈載舟,是何關係?」

沈慕時側臉看去,與正推開車窗的年輕男人碰面,兩人相視間,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格外奇怪。

「沈載舟乃是家父。」他道。

那人警戒度極高,微微點頭,沒再細問,甚至沒再為難沈慕時,安安靜靜隨他去了驛站。

-

第二日宮宴,皇子提醒沈慕時,帶沈家小姐同去。

沈慕時問了她的意思,她撒嬌不想去,沈慕時便做主帶了沈初冉。

宮宴結束得早,沈初冉回府後直直去找她,到了她的小苑,又在門口徘徊起來。

她同樣想找沈初冉說話,一開門兩人莫名笑了起來。

夜半。

兩人趴在床上悄悄話。

「先前聽兄長說,天厥使臣對大將軍有些意見,還以為宮宴上會大鬧一場,誰知大將軍獻上個什麼第一美女後,男人們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那美女,她很會跳舞,說話也有心思,直覺她是把我當成了你,話引到我身上為她奏樂。」沈初冉回憶宮宴場景,繼續道:「她是大將軍獻給儲君的戰利品,曉得儲君有個心上人,想必調查過你。」

「那她沒調查清楚,我的琴藝師承瞑野,目前只學了攝魂決。」阮舒窈笑得爛漫。

好似沒所謂。

「鬧了這麼久,你到底怎麼想的?」沈初冉對儲君向來沒什麼信心,如今冒出個東瀛第一美女,還是個女俘虜,命運全繫於儲君一念之間,儲君隨便招招手,她就會搖尾乞憐。

最重要的是,那女俘虜有幾分神似儲君的心上人,這一點,沈初冉沒對她說。

她很清楚,自己的對手不是這個女俘虜,而是女俘虜背後的主子,這一點,她也沒辦法對沈初冉說。

「阿姊,是兄長告訴你,天厥使臣對大將軍有意見?」

「路上提過一嘴,不過今夜宮宴只去了一個使臣,另一個說是經不住長途跋涉,染了風寒。」沈初冉溫聲細語:「素聞天厥男子文弱,想來不假。」

阮舒窈心裡輕嘆,這一觀點是北國對天厥最大的誤解,天厥重文輕武,多數人為了躋身官場,附庸風雅無病呻吟,而成年男子有的是力氣,皆使在其他地方罷了。

「今夜當著儲君的面,也沒說什麼,想來是無事了。」沈初冉補充。

「嗯,沒事就好,那兄長也能少些麻煩。」她笑容明媚。

「咚。」像是野貓撞上窗台,緊接著傳來腳步聲。

「是誰?」沈初冉坐起身。

片刻,門外聚集小隊護衛。

「是我,你們兩個早些歇息。」沈慕時的聲音。

他一定是聽到了什麼動靜,才帶護衛追至小苑,阮舒窈猜測,多半是今夜宮宴,景啟沒見到她,賊心不死找來府上。

不由心中一緊,拉住沈初冉的手,聲音輕柔:「阿姊,這幾日,你能不能都來陪我?」

沈初冉捏了捏她鼻頭,無奈道:「明日我便搬過來,一直住到你出嫁。」

「那姐夫不得怨我。」她嬉皮笑臉,兩個人又鬧了好一會兒。

-

翌日。

沈初冉說回房收拾東西,過了很久也沒見人來,她坐在梳妝檯前,望著已被戳得坑坑窪窪的珠光脂粉發呆。

其實衍神很聽她的話,除了這盒珠光脂粉,再未動過她的任何東西,要是衍神還在,她能睡得安穩很多。

「姝妍。」

「姝妍。」

走水了?

她『啪嗒』捏住脂粉盒子,快速往外跑,能讓沈慕時急成這樣,肯定要比走水嚴重。

沈慕時看到她時,腳下步子頓住。

「去祖母屋裡待著。」他留下這句話,轉身往外跑。

隨後追來的小廝告訴她,沈初冉不見了。

房裡好幾個丫鬟倒在地上,叫醒後什麼事都不知道。

崔顥得知這個消息時,正在南城調查剝皮案,相似案件本月已經發生兩起,受害者為女性,小的九歲,大的十七,人沒死,腿部、腹部、面部分別出現大面積傷口,經鑑定,是被剝去皮膚,作案手法殘忍,把人擄走後生生剝皮,然後丟在隱秘角落,不曾留下任何線索,且無法得知這樣做的企圖。

他害怕沈初冉是牽扯進這個案件里,整個人懸在崩潰邊緣。

沈府高度戒防中。

偏偏這時天厥使臣所住的驛站出事了,說是有刺客闖入驛站,兩位使臣都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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