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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燕寧冷冷地勾唇,彎腰捏住她下顎,用力之大,根本容不得她一絲反抗。

鐵鏈被帶的嘩嘩作響。

俊美面容俯視她。

女子柔若無骨,雙眼通紅,好似剛受過一場狠狠的凌辱,肩聳腰塌,媚而不自知的被他捏在掌心。

他稍怔,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莫名攝人:「不要想著尋死,否則你在意的一切,都會成為你的陪葬品。」

她的心像是被什麼切割著,賭氣道:「我既死了,還有什麼可在意的?」

對燕寧來說,他們的第一次相見,就是天厥留苑時,她甩麻繩準備上吊,被拆穿與旁的男人有染後,她又哭著,讓他殺她。

燕寧鬆開她下顎,微涼的手背輕拂過她臉頰,似是對她最後的憐憫。

她身子墜了下去,煞白的小臉在粗重鎖鏈襯托下顯得更加楚楚嬌媚。

他的眸子灼了一下,旋即收斂,刻意退後兩步,與她拉開距離,冷不丁道:「當真不在意老太君這把年紀,是否吃得消牢里的苦?」

阮舒窈心裡確實放不下家人,見燕寧肯主動提起,像是在給她找台階,留有轉圜餘地,她反而再沒什麼好想的了。

只是手腳都被鐐銬鎖著,該怎麼好好表現呢?

舌尖在口中打了個轉,仰起小臉遞去盈盈眸光,氣若遊絲的喚了句:「殿下~」

燕寧喉結動了動,垂眸看她。

她貝齒微張,故意

斂住氣息說著什麼,燕寧聽不清,只得又湊近了些。

「舒窈此刻身受桎梏,縱有千般心思,也需殿下給舒窈一個機會,方能施展。」壓低的嗓音極為輕柔。

燕寧暗暗捏緊拳頭,居高臨下注視她片刻,原本冰冷的雙眸染上一抹異樣,仿是滴入了一滴火星子。

「三日後,孤在奉天殿登基,如果你表現得好,孤許會酌情考慮,大赦天下。」

她眸含感激地舉了舉鐐銬:「殿下宅心仁厚,可否,解了我?」

燕寧看著她微微紅腫的手腕,眸海掠過一抹複雜光芒,是一種極度壓抑的,對抗著興奮意味的精光,要笑不笑道:「等孤消息。」

這一等便是三天。

尚在睡夢中被折騰起來。

宮女們著統一宮裝,臉上掛著溫婉笑意。

焚香沐浴完畢,宮女們開始為她更衣,因天氣尚暖只穿了兩層,上等雲錦織就的禮服十分合身,色彩鮮艷又不失莊重,與頭頂上的鎏金玉冠相得益彰,打眼一看,女子傾城容貌,哪裡像是凡人,簡直能賽過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廣寒仙子,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宏偉宮殿在晨光照耀中更顯巍峨壯觀,鼓樂齊鳴,北國皇儲登基,仿佛連天空都被這盛大的場面所感染,格外絢爛。

燕寧威儀赫赫,踏上通往大殿的九十九級台階,每一步都沉穩從容。

儀仗隊延伸至奉天殿殿前,兩旁整齊排列的親衛軍目光剛毅,萬分莊重。

奉天殿前,阮舒窈隨著群臣一同跪迎,山呼萬歲。

這一天的到來,她並不意外,全程燕寧都要她在,從祭祀告祖,到頒發詔書,登基大典隆重且繁瑣,順利完成已至暮時。

夜宴在披星殿進行。

他更衣時,單獨召見阮舒窈。

他要她替他更衣。

「寡人說話算數,已擬旨大赦天下,包括你的家族。」

夕陽好似散落的金粉灑在地面,窗外斑駁花影斜斜映上鉤簾。

「臣女,謝聖上隆恩。」柔指觸過他腰間玉帶,眼鋒微動。

燕寧注視她低垂的眉眼,聲線透著幾分清冷:「寡人,為何不見你笑?」

她微怔,眸子裡隱著說不出的情愫,道:「聖上威儀赫赫,臣女心中敬畏,時刻謹慎言行,恐失了分寸,故而未笑。」

燕寧輕握住她的手:「還有何處,是你所不滿的?」

一個提刀入奉天殿的女人,還怕失了分寸?

她兄長屍骨未寒,這天下也還掛著國喪,她實在沒心思笑,可這話她不能在燕寧面前說,她也不敢說。

但若什麼也不說,又會惹燕寧不悅,索性懶得費心思道:「臣女想回府探親,請聖上恩准。」

「好啊!」燕寧深邃眸色暗了幾許:「懷上寡人的子嗣,便答應你。」

阮舒窈瞳孔縮了縮。

她身上春蠱未消,懷孕的概率很低。

先前緬因有一個后妃種了此蠱,夜夜專寵肚子卻不見動靜,那時緬因的老皇帝已年過半百,她想留下子嗣傍身,趁老皇帝臥病在床,私下找母家安排年輕力壯的男人入宮,每日好幾個人與她苟合,勉強在老皇帝駕崩時,留下了一個遺腹子,背後不知有多少人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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